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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独夫


津岛讨生活的日子,但随即他便想起亲生父亲的虐待,立刻就伸起一股厌恶下。有些东西还是别怀念比较好,弥七郎这么想道,把那些无聊的回忆拋在脑后。

    集合场上,下了早哨的马回正在操练,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枪衾的动作,这种需要紧密配合的阵型没练个几百遍是使不出威力的。组头坂井政尚巡视队伍的阵型,一个一个纠正新兵的动作,或是大声训斥那些荒废基本功的老鸟。

    另外一边,身背母衣的母衣眾则在练习马上枪术,骑在马上一边衝刺,一边拿着长枪试图挑中假人,只见阿狗一身红衣红甲,母衣膨起宛如一颗腥红血球,长枪平举在胸前。他如疾风一般骑过四个假人,「框、框、框、框」,命中的声音逐一想起,没有遗漏,一旁观看的同伴响起喝采。

    母衣眾是吉法师最近才成立的部队,成员都是从马回眾里面的能手中选出,又分为赤、黑两队。擅长长枪的阿狗理所当然地被选为成员之一,他被分配到赤母衣眾后立刻就成为笔头,出尽风头。

    弥七郎的视线移过曲轮的栅栏看相城外,全身漆黑盔甲的黑母衣眾们正骑马绕城竞赛,领先那人握着韁绳左牵右引,马也顺从地闪过一个又一个障碍,人与马宛如一体,就这样一路保持领先,最后赢得了比赛。

    只见那人获胜后,摘下头盔喘口气,理了理嘴上的八字鬍,骄傲神情表露无遗,这人据说叫佐佐内藏助成政,是佐佐准人正的弟弟,他和阿狗分居黑、赤母衣眾的笔头,武艺不相上下。

    弥七郎把视线拉回集合场,不知道哪一家屋敷的商队正在把那古野城订购的米粮卸货,今年是丰收年,米价狂跌,吉法师也趁势广收粮草,为接下来的日子做准备。

    一个行脚商打扮的中年人悠间地站在一角,弥七郎原本以为他是商队的一员,然而当弥七郎注意起他来以后,才发现这人并没有忙着做生意的意思,反倒像是在等人一样。

    弥七郎观察了一阵之后,便相当确定了,他走向那行脚商打扮的男子,试探性地问道:「你是我在找的人吗?」

    那行脚商打扮的人答道:「当然,津上大人,你果然如传闻那样对周遭环境观察入微,一般没跟透波接触过的武士可能到现在都还不会注意到我。」

    弥七郎听了挑了半边眉,「你一个行脚商打扮的人却站在一旁什么也不做,很难不被人注意到吧?话说回来,你叫什么名字?」

    「那也是我刻意要让津上大人注意到我的缘故,不然我也可以拿着一些破铜烂铁遇到人就把他拦下来兜售。」那行脚商打扮的人笑了笑,「在下名叫助左卫门,请多多指教,津上大人,嘻嘻。」

    助左卫门背起了自己一身行囊,指着路旁另一袋布包叫弥七郎也揹起来,两人假装是周游各国的行脚商,一路慢条斯理地走到津岛,在大街上四处兜售商品。

    即便这行脚商的身份是偽装的,助左卫门却也毫不含糊,一张嘴讲得天花乱坠,还真销了不少东西出去。

    除了卖东西以外,便是扯开话匣子与顾客聊个不停。

    弥七郎亲眼瞧见,才知这嚼舌根可真是一门功夫,津岛是个各路商人云集的市镇,放眼望去,随处都可见到外地来的商人,一旦聊到投机处,这些外地人便会忍不住把在各国听到的消息一股脑地讲出来。助左卫门一整个上午拼命地嚼舌根可真让弥七郎大饱耳福,从京都的将军到隔壁大名,祖宗八代都被这些比女人还长舌的商人们挖了出来。

    一个上午过去,两人从京都的诡譎形势到村井大人蒐集鼻屎的癖好都打听个彻底,偏偏就是没有消息跟那古野城的两千贯有关。两人一阵灰心,便来到一间宿屋开设的食堂歇脚,又喝了几口茶水、饱餐一顿之后,便又继续到镇上各个角落蒐集情报。

    如此周而復始,便有三天过去了,始终没有蛛丝马跡,倒是听到不少隔壁的大和守蠢蠢欲动的消息。

    「我们是不是该把这消息捎回去让殿下知道?」弥七郎问道。

    「这不成问题,我刚刚已经打了暗号,让咱家的人把消息带回去了。」助左卫门回答。

    弥七郎听了一脸震撼,「刚刚我们附近就有饗谈眾的人!?而且还把你打听m.ZgXxH.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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