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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初阵


示意,看来他们也把对方情况看在眼里。火势还在延烧,看来那些足轻一时半刻是不会过来帮忙了。

    吉哥马肚一夹,率先起步,其他人也咬着牙跟上。弥七郎可以看到对方武士一脸轻蔑,也催着马开始加速。双方朝着彼此策马,然后逐渐加快速度,弥七郎盯着前方,心脏越跳越大声,心跳的间隔就如身下的马蹄声一样越来越短。弥七郎的世界逐渐缩小,小到只剩他正对面的骑手,对方的兴奋之情油然而生,武士刀已经出鞘,持刀高举而且紧盯着他看,嘴角流出口水,那张渺小而清晰的面孔随着距离不断放大、不断放大!

    然后,弥七郎的视野又突然变得宽阔起来!他看得清楚一切,对方的头盔掛在背上随着骑马的颠簸晃荡,肩甲和腕甲之间没有防护,盔甲之下只穿着薄薄一层麻布衣。

    随着弥七郎自己也拔刀出鞘,他用眼角馀光看着自己的同伴,骑在他右边的吉法师反拿枪头,高举过肩,小平太、阿狗、胜三郎也做同样姿势,剩馀人有的满头大汗,有的已经完全闭上眼睛,也有人满脸怒容,双眼紧盯着对手…

    吉法师大喊一声:「现在!」四个人同时将手中长枪掷出。胜三郎力道不足,长枪在半途就落下,插入土中。阿狗的对手直接侧身闪过。只有吉哥和小平太命中目标,吉法师的长枪捅穿了对方咽喉,而小平太长枪深深刺入对方右肩。长枪重量让小平太的对手失去重心而落马,随即被同伴践踏而过,讽刺的是他的肩甲还垂掛在马脖子上。

    然后双方接战!

    对方武士挥刀向他砍来,弥七郎脑中一片空白,身体却自己动作起来,举刀格档。两刀交击他双眼不自觉地紧闭,只听「鏗!」的一声,虎口传来剧痛,刀子差点脱手,弥七郎再张眼时,对方已然侧身而过。

    此时弥七郎才想起平日小平太和阿狗总会教他持刀格档的标准动作,在两人强迫下练了数十次,每一次都会被严厉纠正,「你应该再练勤奋点!我们可没空随时来盯着你。」

    我会的,我会的!他看着刀上的缺口,内心狂吼着,我每天都会练,只要我醒着我都会练!

    他环顾周围同伴,勘吉的衣服依然破破烂烂的,但头颅已不知去向。一个同伴紧抓着喉咙,鲜血不断从指缝溢出。阿狗左臂中了一刀,但吉法师出鞘的刀佔满鲜血,显然已帮阿狗报了仇。胜三郎在小平太帮助下和对手展开第二轮纠缠,在他砍中对手左臂后,小平太趁机将刀刺进盔甲缝隙中,结果了对方性命。其他人的刀伤或深或浅,但看来一时性命无恙。

    对方重整旗鼓后聚在一起,一点人数竟只剩下五个人,领头人相当愤怒,「一群蠢货!!被农村里的小鬼砍落马下,你们还配称武士吗!!!」被这样一斥,剩下的武士们脸上已无戏謔之情,肃杀之气油然而生。

    第一回合的交锋让吉法师这边信心大增,「各位!打仗也不过如此,保持下去,我们能赢!」吉法师喊着鼓舞士气,「喔!!」其他同伴也大声回应着。

    对面领头人脸色一沉,夹紧马肚又衝了过来,其他武士也跟着杀来。弥七郎迎了上去,举刀砍向领头人,对方扭腰闪过,消失在弥七郎视线内,突然右腹传来剧痛,低头看去,右腹已中了一刀。

    弥七郎用力按着腹部掌握周遭战况,一名武士正和三个同伴交战,那名武士用刀柄敲断了源太的门牙,然后反转刀口向另一名同伴挥去,从对方右肩直到左腹划出一道又深又长的血线,那同伴摀着自己的伤口倒下马去。

    他又看向另一边,那砍了他一刀的领头人正在和吉法师交手,那人不单从脚趾武装到牙齿,而剑术显然比吉法师更好,每一刀都又快又狠,这还是在他穿着沉重盔甲下挥出的速度。吉法师速度和力道都不如对手,只能用最小动作不断变招格档,每次格档都离失去性命仅咫尺之遥。

    最后双方刀剑互击后僵持在最后一剑,对方将力道压在吉法师身上,刀身缓慢往吉法师逼近。「听好了,我乃吉良家一门眾,当主吉良胜亲之弟,吉良宽九郎亲恆!到地狱去跟阎罗王说我杀了你。」弥七郎听到领头人这样对吉法师说道。

    胜三郎从旁一刀杀出,解了吉法师的围。弥七郎此时已近乎是趴在马背上的姿态,他撑起身,一手持刀,用另一手按着腹部同时勉强地牵着韁绳,身下的马倒有灵性,载着弥七郎衝向吉良亲恆,加入战局,三人同时围攻,才勉强和亲恆打成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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