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人,骑着马前往目的地。 「昨天我们在田里看见的火是邻城的人放的,」吉法师在路上边骑边跟大家讲解,「目的自然是削减我们的兵粮,骚扰我们家出兵和过冬。」 「所以我们现在是要…?」源太的声音似乎有些发抖。 「没错,人家既然上门挑衅了,我们也不能不还以顏色,现在我们就到他们城下放火,他们烧我们几块田,我们就烧三倍回去,让他们的人也嚐嚐挨饿的滋味。目标就是吉良家的大滨城。」 「吉哥,话是这样说,不过我们身上也就几把刀、几把枪,要是给他们的人遇上了,会很难看吧?」小平太的马拉近与吉法师的距离,对他提出质疑。他就和平常一样,身上除了衣物就只有一把枪、武士刀和短刀各一把,而其他人的装备,包括吉法师本人也与他相差无几。 「这就是我要你们统统骑马的原因,如果打不过对方,我们马肚一踢就跑,一边跑给他们追一边放火。」吉法师这样回答,「大家做好心理准备,这是我们的初阵,可不要丢人。」 之后的路程就没有人再说话了,大家心里忐忑不安地暗自祈望不要和对方的人正面交锋。 一个半时辰之后,夕阳西下,大滨城已在视线范围之内。原本已要收工回家的农民,一看见个个手持火把的吉法师一行人,移动的脚步便变得更加快速。 「呃,我们会不会离城太近了?那城几乎近在咫尺呀!他们的人一衝出来我们马上就会被逮到。」队伍里有个人这样紧张地问道。 「我说了,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别再给我废话,动手!」 眾人于是四散到各片田里,一个一个用火把将即将收成的稻穗点着,金黄色的稻田在夕阳下窜起缕缕黑烟。将农夫即将收成的稻子用火点燃,这样的举动让弥七郎心底升起一股罪恶感,但他把复杂的思绪压下,专心完成自己的任务。 「吉哥!!西北!」突然有人大喊道,眾人纷纷把头从田里抬起。西北一道小径从靠山的森林一路延伸到他们所在的田野,一个个全副武装的武士和足轻从森林阴影中冒出,不知道是巡逻队还是刚完成某处的任务正要回城,来者正巧截断吉法师一行人的退路。 「嘖!所有人跟我来!!」眾人从已被点燃的田里集合到田埂小径上,又在吉法师率领下退入其他农田里,马匹和眾人的下半身几乎掩没在稻穗之中,等待那队武士抵达。 那队武士看见田里的火势之后,立刻加快脚步抵达,吩咐足轻四散去灭火,其馀武士则策马来到田前,四散排成一条横线。弥七郎默默数着,排除四散去灭火的足轻,这群在他们面前骑马列阵的武士有九个人,一人跨出阵列喊道:「放肆!立刻过来给我跪下,我还可以给你们一个痛快,你们要是敢跑,我就带人追到村里,在你们父母面前把你们一个个砍成两半!」 「等等,这些小鬼头骑马啊,我看应该不是什么农家的小孩。」另一人出声说道:「你们什么来路?」 弥七郎听见吉法师深深地吸了口气,举起枪尖指着对方,大声喊道:「我就是织田弹正忠家的少主织田吉法师,你们吉良家昨天在我的领内放火,今日是特地来给你们回礼的!」 「你就是尾张的大蠢货?果然名不虚传啊!」对方此言一出,立刻就起了鬨笑声。只见他们个个穿着全副盔甲,佩刀、长枪一应俱全,从小到大锻鍊武艺多年,而他们对面的吉法师一行人则是初次上阵的小毛头,超过半数是农家子弟,身上行头相比起来宛若赤身裸体,仅有几把刀枪,而吉法师本人的确是赤裸着上半身,只在人数上稍占优势。 「间话到此,你如果真是织田家的少主,乖乖束手就擒,你父亲说不定还会花钱赎你回去,这样就可以保住一条小命。如果不从,那也没办法,我们也只能取你性命,决不会轻饶。」领头的武士说道。 这帮武士相当地松懈,弥七郎在他们对谈时细细观察。九个人之中只有领头的那位有规规矩矩的把武具穿戴好,其馀人有的把头盔掛在背上,有的解下手甲掛在马鞍上,还有人根本只穿了件胸甲就出门了,如果能精准砍中这些没有保护的部位,倒也不是全然的无望。但弥七郎转头看看自己的同伴,弥七郎不但自己没把握,同伴们看似也不能指望,大抵上也只有小平太、阿狗、胜三郎没有显露惧色。 「小平太、阿狗。」吉哥低声讲着,两人也默默点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