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螭首」,思考着要如何支开毓璇,前去赴约。毓璇则不知逛的什么地方去了。 「那是什么?」 突然出现的毓璇看着我出神抚摸螭首的怪异举动问道。 「这是螭首,与赤崁楼前驮碑的贔屭,以及礼门、义路上头的鴟吻,同为九龙子之一。螭首的习性好水,所以常用于装饰排水孔。」我解释说。 「喔!我肚子有点饿,想去府中商圈里买些吃的东西,你自己慢慢逛。需要我也帮你买点什么吗?」 (真是太好了!我正烦恼着要如何把你支开呢!) 我跟在毓璇之后走出东大成坊的门楼,毓璇走进了我们来时经过的府中街,我则过了马路来到对面两个店面之间的防火巷,若不是巷口掛着一个木牌,我还真不相信巷内竟然有间咖啡馆。我看了看那人塞给我的纸条,再抬头望着木牌,上头写着与纸条上相同的两个字,这两个字还真符合咖啡馆狭窄的入口。 侧身走进仅容一人通过的防火巷内,咖啡馆的入口像是一栋老旧建筑物的后门。推开门,迎面是一个老旧房舍才会有的木框窗户,翠绿的藤蔓攀附窗外生锈的铁栏而上,周围墙壁油漆斑驳,墙角靠着一个红蓝相间的幅射状木轮。没有门,只有一道通往二楼的狭小阶梯。 走上阶梯,转角又是一个木製车轮,这一带的店家似乎喜欢装饰木轮来营造古色古香的氛围。咖啡馆的门口就在楼梯顶端的二楼。 「欢迎光临!先生,一个人吗?」 走入咖啡馆,柜檯服务生连忙招呼,并递上一本菜单。 「谢谢!我和人有约。」 接过菜单,我指了指店内,就逕自往里面走。 虽然这栋建筑物的外观本身就颇具歷史感,但咖啡馆还是刻意营造出怀旧的风味。陈旧的木质地板、老气的墙壁粉刷,再摆饰上几样传统味十足的老旧傢俱与电器,竹门帘、木橱柜、矮凳、檯灯、风扇与转盘式电话,藉此呈现咖啡馆该有的典雅。 咖啡馆内的空间不大,所以即使店内设置的座位并不太多,仍然略感拥挤。几张铺着花巾的原木桌椅,倒是与店内的装潢相当搭配。 咖啡馆才刚开门营业,店内只有三组客人。入口处左侧坐了一对年轻男女,大概才刚认识没多久,两人交谈时的举止还略显拘束与忸怩;但另两位并肩坐在最里面的,就几乎可以断定是情侣了,至少一开始我是这么认为的,直到我发现打扮男性化的那人其实也是个女孩子,只不过他们实在亲密得不像是姊妹淘。 至于约我来此的人,就坐在角落靠窗的位置,双手拄在桌上,两眼直盯着我看。 「点些东西来喝吧!」 我一拉开椅子,他就举起手唤来服务生。我点了杯曼特寧,自从昨天早上开始,我似乎爱上了这种浓黑色的液体,甚至还不时会怀念起咖啡那醇厚的香味。 在等待咖啡送来的那段时间里,我们两人默默无语地对坐着,似乎都在心底打量着对方。他今天还是穿着和跟踪我们那天相同的牛仔裤,但上衣换成了件墨绿色衬衫,却仍遮掩不住身上那结实、壮硕的肌肉。今日仔细端视他的五官,仍然觉得那张脸孔似曾相识。 在我左侧的玻璃窗外也攀附着爬藤,从绿色藤蔓的缝隙中望出去,正好可以俯视孔庙里的泮池以及池边那棵已然枯死的老榕树。 服务生送上咖啡就像是某种开关、也像是某种暗号,咖啡杯一接触桌面,对面那人也立即开口说话,同时出示一张刑事警察局的证件。 「我先自我介绍,我的名字是陈博威,我是负责侦办陈文钦教授命案的刑警。」 那人收回证件,正要继续往下说,却被我出声打断: 「你是刑警?那你为什么跟踪我们?」 「因为我怀疑你私自拿走了命案现场里的东西。」 原本还心平气和自我介绍的陈博威刑警,被我这么一问,不顾旁人的目光,突然拉高分贝回答我,但马上又缓和下语气接着说: 「前天上午我抵达命案现场时,现场的警员跟我说柯分局长正在侦讯两名关係人,其中一位女学生刚好结束侦讯,还和我照过面。后来我发现命案现场有东西不见了,也从柯分局长口中得知你进去过命案现场。正当我结束现场的调查、准备离开学校的时候,在学校侧门遇见那位女学生和你在一起。我想进去命案现场的应该就是你,所以我就开始监视你们。那面令牌是你拿走的吗?」 「我承认东西是我拿走的,但那也犯不着偷偷摸摸地跟踪我们啊!」 「因为我认为拿走了令牌的人与命案有关,但又觉得像你这样一个大学生不可能独立犯案,所以我打算在不打草惊蛇的状况下查出幕后主使者。是我太轻视你们了,才会大意让你们发现。」陈博威刑警说。 看来这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