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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遇见了以前那个我,大概会被他用一块东亚懦夫的牌匾砸的头破血流。

    我还是和她在一起了。我当时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有点害怕,我一边装作很平静地喝咖啡,一边心里想,要是她不答应,怎么办?

    该怎么办?

    但是可能是老天对我太过恩赐,她说出陪我的时候,我心里那一直一直悬了我半个青春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那一次我带她上山,一条蛇在草丛里猛的扑过来咬伤了她的脚踝,我一瞬间脑子里是空白的,然后是拼了命的背着她,还选择了最笨的急救方法,搞得自己后来也轻微中毒了。

    当时是真的没想那么多,我看着她苍白的脸和焦急的神情,我就真的不能想太多。

    我只有一个念头,你一定不能再失去了。

    她昏迷过去之后,我忍着头疼,一步一踉蹌地抱着她走下漫长崎嶇的山路,每走一步都像是在沾满酒精的刀刃上,快要倒下去的时候,我靠着土堆大口大口的喘气,看着她红红的脸和额头上的虚汗,轻声地对她说,你不能死。

    那天晚上她睡得很熟,我看着她的有些疲惫地面容和刚刚洗过没有乾透的湿法,指尖就不太受控制地触摸上去。

    像是被电击了一下,我迅速缩了回去。

    后来我想了很久,才知道,哦,我是喜欢上林以桥这个笨蛋了。

    我在窗户旁边坐了一整晚,然后从抽屉里翻开那本许久不曾动笔的日记,写下了最后一篇。

    我不是没有犹豫和徬徨过,我不是没有考虑和踌躇过,但是上次我看着趴在桌子上睡得很甜的她,把嘴巴里她做的有点咸的青菜嚥下肚子,突然感觉,啊,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

    小时候我妈经常跟我说不要因为某件事太过高兴,也不要因为某些事太过悲伤。经歷过世事的大人总是知道的多一点,所以这些道理一一都很灵验。

    那天我刚从北海道飞回来,没有打电话告诉她,想也学着给她一个惊喜。

    我看着车窗外大雨倾盆,心里有点莫名其妙的不安。

    回家后这个不安就灵验了。

    到最后我衝出家门奔跑在大雨里,脸上的东西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易烊千璽,你已经伤害她伤害够了,你放手吧。

    木头和火焰,本来就无法生活在一起。

    后来我明白,火焰离了木头,也寸步难行。

    那几天我没日没夜的在接戏拍戏,把每一个女主角都当成了林以桥,入戏很深。导演像个小嘍囉一样笑呵呵的点头哈腰,我微微扯了一下嘴角,拿过助理递过来的毛巾擦去脸上的雨水。

    看着那片半蓝半红的的天空,就突如其来的很想她。

    想她一大口一大口吞掉肉丸时的狡黠模样,想她惊慌失措捧起我的脸的模样,想她被我欺负时不满的模样,想她睡觉的时候轻轻抱住那隻轻松熊一脸安然的模样。

    我很想那隻轻松熊,也很想她。

    我去找她的时候,天色渐渐的晚了下来。我先前还不确定她是否还在这里,但听到房间里传来电影台词的声音,我心里有点稍稍的放心。

    她给我们留了余地。

    我稍稍一用力,发现门没有关。她听到动静往后面看,看到我的时候那双平淡的眸子骤起涟漪。一时间什么情绪都有,想念,开心,衝动,都被我抑制了下来。

    我手指有点无力地缴在一起然后又分开,靠在门槛边上看着她。

    好久好久没有看见她了。当时我的心有点抽搐,然后又被我用力分开,只感觉很多情感如洪水猛兽般不受控制,快要从牢笼里挣脱开来。

    后来我抱着那隻轻松熊,说:“不如我们从头来过。”的时候,她整个人愣在沙发上,然后慢慢地颤抖,肩膀一抽一搭的。

    “易烊千璽,我服了你了。”她满眼泪花,哭中带笑。

    我以为这辈子我的心脏再也不会这么大起大落了,但是在看到林以桥躺在担架上浑身是血的样子,我还是脑子发懵,一瞬间失去了意识。

    我那时候真的很害怕,很害怕。小时候被亲戚惩罚关在小黑屋我很害怕,被那些坏人欺负的时候很害怕,第一次知道爸爸妈妈总有一天不在的时候很害怕,但哪种害怕都不是这种害怕。

    那种活生生把从你骨肉里的一部分,把你最最最喜欢的人剥离开来的那种害怕。

    我几乎是半跪在她旁边,用尽所有气力包裹住她冰凉的手心,看着她快要合上的眼睛和微微颤动的睫毛,看着她被我吻过的现在沾满凝固血液的嘴唇,对她说:“你好好的出来,我就娶你。”

    要是你活着,我一定会娶你。

    我会等你的。

    多久都可以。

    小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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