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侍低着头听不见身后两人的脚步声,却又害怕得不敢回头查看。 「两位爷请进,酒水餐食已摆上。若有其他需要摇晃门口的铃铛,便有侍者会侍奉两位。还有……阁主传达…小人的。祝……祝两位来访……人间愉快」哽咽着说完这句话小侍害怕到眼泪快要掉下来了。 「嗯,代我谢过这位阁主」秦景容走入房内,也没看小侍,语气始终平稳。到是一旁的季末迁一肚子疑问,但怕景容责怪也不敢多嘴。 拉上门前看着飞也似逃跑的小侍,季末迁再忍不住带了一句「有必要吗?像是见了鬼一样」 「呵呵,一千年了,我能重新回到这里,居然还有人记得我,这不是见鬼吗?」拿起桌上的酒壶,闻着里面的葡萄酒香气,秦景容轻轻笑了一声。 「额」锁上房门,季末迁抓了抓脑袋陷入沉思。是他的错觉么?秦景容说这句话的语调并不像是挖苦,反倒是像在期待着什么。 室内豪华无比,厅堂的南北两面分别有两个卧室。家居用品一应俱全,看着便是有所准备。更重要的是全部都是红木家具,简直是为了城隍爷喜好所准备的那样,实在诡异至极。 季末迁四处检查无果,确认安全后来到北侧卧室旁的盥洗室洗漱起来。身上沾染的雨水,粘腻感实在让他觉得不舒服。 反观另一边的秦景容则是舒适地享受起来葡萄美酒月光杯。几杯下肚,视线晕晕乎乎之际只听见院子里的树丛中有一声巨响。 「啊!你干什么拉我腿啊?说了我自己能下来」 「我这是在帮你,等你下来天都亮了。不与你纠缠,我先回去了。到时候追究起来就说是你硬要出去我没办法才跟着你,监视你。听懂了吗?」 「过河拆桥?」 「哼,走了,走了,小童」 林佳摔在灌木丛里,狼狈不堪。看着一大一小离去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方才明明是她在吃饭的时候,装病骗过老妇人才能逃出那个大宅子。现在那个花魁翻脸不认人,实在是可恶。 不过想来,那个老妇人也是奇怪得很。并没有对他们怎么样,只是将他们迷晕后锁起来了几个时辰,待两人苏醒甚至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招待他们与她同坐。 饭桌上的小童也是开心不已,像是对家人那样说着自己在落椿阁的种种,而妇人也是笑着聆听。 除去这些想不明白的事,自己倒也有些收获。比如说这里距离自己家不过叁个街区,明明那么近为什么自己之前从没来过呢? 林佳刚想离开庭院,目光撇过红彤彤的灯笼上,眼前的房屋就这样从里面被打开了。她毫无心理准备地撞见身着深衣的城隍爷正摇摇晃晃地向她走来。吓到失语,心脏差点没从喉咙里蹦出来。 雨停了。 潮湿弥漫在空气中,仿佛要将一切事物沾染上温蕴气息。 暗红深衣,黑色长发,夜色几乎与秦景容融为一体。只见他微微伸手来到她的脸颊旁,替她掸了掸发丝。 「有树枝挂着……你总是这么冒失……」他的话似是抱怨又好似娇嗔,拿着手里的树枝左看右看收入袖中,而后又弯起嘴角事无巨细地帮她整理胸口的衣领,拍去肩膀上的水珠。 「这样才像样,才像个城隍爷」他冲她微微一笑,眼里的笑意久久缠绕,隐含着难以描摹的柔情眷恋。 夜风轻抚,树影摇曳。一派清浅夏声,虫鸣低吟浅唱缭绕入耳。虽然一句话都听不懂,但林佳站得笔挺,不敢出声叨扰他的自说自话。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