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她笑了起来,“谢康,你平时都看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本子啊?学来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怪不得。”她又哼道,“所以你连女孩子脸红是害羞都不知道。你果然是榆木脑袋。” “江小满。”他闭眼,“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显得我好丢人。” 她朝他扬起脸,还未来得及说话,他忽然倾身过来,一把将她揽在怀里。 突如其来间,清冽好闻的气息扑过来,几乎把她完全包裹住。他的呼吸里含着热意和喘息,微微凌乱的发丝蹭到她的颈间,他把下颌搁在她的肩头,轻轻地凑近她的耳垂。 他在她的耳边低低念着,“江小满……” 犹在病中的嗓音含着点哑,微微地热,还携着一丝朦胧困意。 顷刻间,她整个人都在冒烟,连耳尖都烧红了。 “你害羞了。”他指出。 “我才没有。”她闷声道。 “可是你脸红了。”他轻轻地笑了。 她气恼得几乎要伸手打他,但是他更用力地抱紧了她。接着他闭上眼睛,埋进她的长发里,声音很轻又很朦胧,“抱紧我。” 下一刻,他倚在她的怀里,安静地睡着了。 他的身体一寸寸往下坠,抱着她的手垂落下来,搭在她的身侧。他的睫羽低垂,呼吸变得浅淡,因为高烧而含着热意,低徊地拂过她的颊边,仿佛香炉里熏得微暖的风。 她在他的怀里伸出双手,紧紧地环住他的身体,把脸颊贴在他滚烫的额头上。许久之后,她为他疗伤完毕,扶着他重新躺回床上。 明净晨光里,他无声地沉睡,额上覆着沾水的白帕,好似一个乖巧的玉石娃娃。 接下来几日,谢无恙时睡时醒,烧得神思混沌,几乎不再有清醒的时刻。船行至渭水之后,他的高烧逐渐褪去,变成持续的低烧,他在低烧中始终昏迷不醒。 又过几日,船停在长安城外。一辆马车飞奔着前往长乐坊,带他去沈药师的住处问诊。 院前的乌木小门被急促叩开,伴着嗒嗒的脚步声。 姜葵与洛十一扶着昏睡的谢无恙匆忙进入屋内,后面跟着帮忙的小尘与阿蓉。沈药师提了一个黄梨木药箱,疾步从院外赶来,取了一把银针,为他问脉疗伤。 沈药师施针的时候,姜葵在后院里静候。院里一树白梅绽放,雪白花瓣缀满枝头,微风拂过,吹落梅花如雨,拂了她一身还满。 她微微仰首,折了一枝沾雪的梅花,插进一只白釉瓷瓶里,搁在那个人的窗边。 沈药师叩了叩窗棂,“江少侠,请进屋吧。” 姜葵推门而入,看见床上的病人依然在昏睡。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发觉他的烧已经褪去了,他的体温重又变得很低,仿佛一捧雪那样凉。 她蹙着眉,低声问:“他情况如何?” “高烧确实是转好的迹象。”沈药师沉声道,“眼下烧已经退了,这个时机正好,我要在他身上用一剂猛药,尝试以烈性药剂对抗他体内的寒气。” 停了下,他低声对姜葵说,“试药的过程中,他可能会很痛苦。江少侠不若在院里等待,稍后我再喊你进来。” “我陪着他。”她摇头。 沈药师也不阻拦,挽袖坐在床边,缓缓沉住呼吸,而后执起银针,点入病人的几处大穴,再将药剂徐徐渡入他的体内。 几乎在药剂渡入的同时,他忽然全身剧烈颤抖,气息变得极为紊乱。 他紧紧地锁着眉,无法抑制地喘息着,流露出一抹极为痛苦的神色。绒毯从他的肩头无声滑落,露出一截明晰的颈线,随着凌乱的呼吸而上下起伏。 “他怎么了……”身边的少女喃喃地问。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