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用他惯常的“杀了你”来做结尾,而是换了一种威胁:“阿迦叶,我会揍你。你,不想痛吧?” 阿迦叶浑身僵硬,泪水不断地涌出,拼命点头:“嗯、我不想痛、不想痛的!我会看清楚的——啊,雨、不是雨的话,是、是雄性夜兔吗?” 她拼命让双眼聚焦,伸出颤抖的手指,在空中缓慢点着:“一、二、三、四、五——五只雄性夜兔,对、对吧?” 那五只雄性夜兔双眼赤红,拳头捏紧。 在阿迦叶看来,他们并非是在忍耐痛苦,而是正在做着进攻前的热身准备。 她惊恐地缩了起来:“呀!我会乖的、我会乖的!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冷静。”神威说,“这个问题算你答对一半。剩下一半呢?” “剩下一半?不知道、不知道呀!” “笨蛋。”神威说,澈蓝的眼中是毫不动摇的坚定,“阿迦叶,你看到的,应该是战场吧?” “战……场……?”她喃喃着,“这、这怎么会是战场呢?” “你求饶了,就不会痛了吗?你哭喊了,他们就会温柔吗?” 阿迦叶摇着头,声音哽咽:“我、无论我再怎么恳求,也还是会好痛,不管怎样、都好痛呀……” “那么,能做的只有一件事了吧?” “什么?” “战斗。”神威说。 “战斗?反抗、反抗不会成功,只会更痛,不要、我不要——” 阿迦叶喘息着,近乎疯狂地摇头,对于疼痛的恐惧已完全将她吞噬。 神威的眼神微暗:“我问你,【血磨盘】的信条是什么?” 她双眼茫然,咳嗽着艰难回忆:“【没有认输,只有死亡】……” “正确。【银狼】在快要死掉的时候,仍然在挣扎,喊着【性与暴力选择哪个】。胜利也好,失败也罢,这和你的战斗毫无关系,怕痛更不是不去战斗的理由——” “战斗的方法有千万种。过去,你是怎样杀死你的弟弟与父亲?又是怎样捅伤你的哥哥?战场上,你是怎样差点杀死我?又是怎样打败黑曼巴?” “阿迦叶,仔细想想,你分明知道,【不会痛的战斗方法】。” 神威的眼神锐利而专注,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 她怔愣着,轻声呢喃:“不会痛的、战斗方法……” 眼前,那如镜子一般的澈蓝之中,倒影着她无法辨认的面庞。 这双眼睛,正在看着谁呢? 酸雨淋漓,【黑礁·夜兔之耻】浴血爬行。刀山火海,【血磨盘·银狼】披荆斩棘。雷鸣电闪,【夜兔·阿迦叶】嚎啕哭泣。 光。 暴雨渐息,乌云散去。血与雨的痛苦幻像,渐渐染上了透亮的澈蓝。 月光之下,赤艳蝎辫随风微动,雄性夜兔朗声宣告。 「现在,我【夜王·神威】的面前,只有一只夜兔站在这里。」 夜兔,以战斗为生,以屈从为亡。 而她…… 「你是真正的夜兔没错,这一点毋庸置疑。」 泪仍然淌着,阿迦叶的呼吸却渐渐平缓。她紧紧盯着神威,绿宝石的眼睛忽明忽暗,唇舌的字句艰难磕绊。 “【夜王·神威】……不会痛的、战斗方法,我想知道……” 雄性夜兔们的瞳孔缩了一下。 她念出了他的名字。 无需隔离刺激源,无需镇静剂,【夜王·神威】仅凭语言,便将她的意志重塑到了这个程度…… 神威的微笑愉快起来:“你,醒来了呢。” “什、么……?”她仍然是处于失神状态,但至少已经不再颤抖。 “没什么。”他说道,“最初的提示,我会给你。不过,就像【自我】的提示一样,我也只会帮你一次。所以,听好。” 神威附在她的耳边低声耳语。 “……记住了吗?”他问道。 她双眼空洞地点头,神威露出笑脸:“那么,现在就试一试吧?” 他轻声哄诱,阿迦叶听从指令,缓慢转向那五只雄性夜兔。 神威的嘴角滑过一抹幸灾乐祸的愉悦,低声喃喃:“既然天一般的老大遭遇了那样的灾祸,小弟也应该同甘共苦才对……” 在他部下们的困惑中,雌性夜兔机械喃喃。 “如果、你们能够死掉的话,我会很开心……所以、拜托了,求求你们,死掉吧……”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