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家好,我是温九儒。” 温九儒的演讲没有稿子。 他向来是个随性肆意的人,想到哪里说到哪里。 没有规章制度,也不会一板一眼。 怀央支着头,看向最前方那个侃侃而谈的男人。 想象不出来,这样一个骨子里的傲劲儿能把天戳出来个窟窿的人,到底会害怕什么。 好像他就应该永远闪闪发光,懒洋洋的看着所有人。 没有什么能压弯他的脊梁。 曹林跟夏琳一样是个话唠,从坐下嘴就没停过。 一直跟她回忆温九儒高中时候的趣事。 “你都不知道,高中他和李延时抽屉里的情书都一打一打的,表白的女生多到最后我脸都认不清。”曹林咂舌,“不过也没办法,他俩确实长得好看。” 怀央笑:“那他有谈恋爱吗?” “没有。”曹林摇头,“他这人,你就想象不出来他能喜欢谁,真的,这辈子想象不出来他喜欢谁的样子。” 李延时在另一侧看了曹林一眼,那胳膊撞了他一下:“你能不能别成天胡扯。” “我哪胡扯了。”曹林不服气,“你能想象出来他关心谁的样子吗?” 怀央撑着头笑着看两人。 曹林怼完李延时转过来,继续跟怀央bb:“温九儒真的什么都记不住,去年我住院,左腿骨折,他拿着花进病房的第一句话问我‘你摔到哪条胳膊了’,我去他大爷的吧,就他妈无语。” “你没拿花砸他?”怀央笑。 “砸了啊!”曹林无语,“但也不能怪他,他姐说的对,他连自己的事儿都不操心。” 远处台子上的人已经结束了演讲,怀央余光看到温九儒走向台子下方的一个工作人员,站在角落,背对观众席,不知道在跟那个学生小声讲着什么。 说了没两句,那学生转身去了后面一个桌子旁,好像在帮他找东西。 怀央转了视线回来,接着听曹林吐槽。 “高中三年,他饭卡得丢的有几十张,周一补办完,用一周,周五又丢了,最后办卡的地方都认识他了,要给他打折,这人永远记不清自己东西放哪儿了。” 曹林越说越起劲儿 “丢饭卡还算好的,他自己学号都老记叉劈,我是真他妈几把无语,三年,他一直把他的学号跟我和李延时的记混,月考卷子上能填成我俩的学号,虽然确实就差俩数字,但也真的太尼玛离谱了。” 身旁空着的位子动了动。 怀央侧过眼。 看到在身旁落座的温九儒。 从怀央的方向,正好看到他鼻梁上那枚小痣。 把他整个人懒散的气质点到了极致。 男人目不斜视,注视着台子上下一个上来发言的高三生。 怀央手心一热。 她低头,是温九儒右手跨过两人中间的扶手,给她塞了个东西。 像是塑料纸,锋利的棱角有些扎她的手心。 怀央摊开手。 手心里躺着两个透明包装纸包着的糖。 二高校庆分发的玫瑰糖。 台上那高三生终于读完了自己演讲稿的开头。 温九儒目光转过来看她。 “不是说想尝尝吗?”解释,“今年做的不多,都发完了,只在盘子里找到剩的这两颗。 说罢又转头去看台子上的男生,还是那副懒散地靠着身后靠背,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慵懒样子。 哦对,怀央想起来。 上周跟夏琳卢雨吃火锅的时候,夏琳说好吃,她随口提了句想尝尝。 随口说的,她自己都忘了。 怀央再次垂眼,看向自己手上的那两颗糖。 包装纸的边缘硬挺着,还刮着她手心的皮肤。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