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结束,被实验者所以为的关注自己身上衣服的人数,远远小于实际人数。 大家都很忙,没人会关心跟自己无关的事情。 怀央小时候也是个得了奖,或者拿了什么成绩,会跑到父母朋友,老师的面前,说“你看看,你看看”的人。 但时间久了,她发现很少有人真正为“你”开心。 再之后,她就不讲了。 没必要,有什么想干的事,自己默默做就行。 干好了也没必要跟别人分享。 但今天,大概是温九儒听得太认真,尽管只是简简单单地“嗯”,但让她下意识觉得,她的每句话都在被回应。 所以她一时有些放纵。 不再是惯常规规矩矩,控制自己所作所为的样子。 一时间忘乎所以,讲得多了些。 “不烦。”温九儒低头又翻了页文件,“听几句话的时间我还是有。” 怀央落在远处大开着的窗户上。 米色的纱帘飘飘扬扬,下摆挂着柱子的流苏荡在窗框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怀央依旧搞不懂温九儒是个怎样的人。 但这一刻,她恍惚觉得,好像跟温九儒在一起时,她总是下意识地可以放松。 就好像,他一直在从任何角度,包容和迁就她。 让她感到什么叫活的肆意。 她一个人活了太久。 对每个人的情绪都很敏感,下意识知道该怎么做,怎么说话,下意识会三思而后行,做对自己有利和正确的事情。 这样不带脑子,仅随着心情做事的感觉,久违到她已经忘了上次是什么时候。 …… 前一天晚上喝了酒,虽然并不是太多,但第二天早上醒来时,依旧有些头痛。 怀央洗漱完从楼上下来,温九儒已经坐在沙发上看文件了。 她有时候觉得温九儒像个铁人。 连轴转,比她还不用睡觉。 刚起床,嘴巴有些干。 怀央走到冰箱前,打开门,从里面拿了瓶矿泉水。 瓶盖还没打开,瓶子就被身后过来的人抽走。 温九儒把矿泉水重新放进冰箱。 抬手从吧台的杯架上拿了个杯子,走到橱柜前,从保温瓶里倒了杯热水。 “烧了热的。” 水杯塞进怀央手里,男人闲闲地地靠在身边的柜子上,问她早上吃什么。 怀央喝了口热水。 有点痛的喉咙得panpan到舒缓。 想了想:“要吃煎鸡蛋吗?我可以给你煎。” 温九儒想也没想直接否定了她的话,打电话给方叔,十分钟后,门铃响,方叔送来了蛋饼和豆浆。 - 二高的校庆定在八月第三个星期的周六。 怀央没什么事,跟着温九儒一道去了。 下午五点,在二高的大礼堂,校庆和开学典礼同时进行。 怀央作为……杰出校友的家属? 总之被安排在了前排vip席,旁边坐的是曹林和李延时。 远处穿着二高蓝白色校服的女生刚报完幕,温九儒从嘉宾席站起来,走到最右侧的台子上。 他轻了下嗓,笑得清隽温润。 台下原本大多都低着头的人哗然一片,头都纷纷扬了起来。 尤其是女孩子。 她们交头接耳,说说笑笑,开始往台上张望。 台上男人的声音实在是太好听。 只一个音节,足以有动人心魄的魅力。 他穿着米白色的衬衫,手肘支在身前的台子上。 他一向这样,连个这么正式的演讲,都一定要以一个懒散的姿势。 男人微微眯眼,推了下鼻子上的金丝镜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