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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


老太太吃晚饭吧。”

    沉颐宁不可置信地抬起头,脸色苍白,眼泪顺着面颊滑落:“月咏,你……”

    戴月咏摸摸脑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是有点傻,但也活了快五十,早就明白了。我这就开车回家接孩子。”

    他转身走出几步,又回头,笨拙地道:“那个,老太太,我真是宁宁的学长,比她大两届,法学院的,没骗您。”

    然后给满头的汗扇了扇风,红着脖子出去。

    还没摸到门把手,一个人影就“啪”地推开门,差点把他撞个趔趄。

    “我的老天爷!”戴月咏吓了一大跳,“你怎么来了?”

    谢曼迪把冷冻汤圆往桌上一放,往床上一坐,眼眶红红的,昂着头:“外婆,您不是要看我吗?”

    老太太和沉颐宁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谢曼迪咬咬牙,一把抓住老人颤抖枯瘦的手,“我是您外孙女,我叫谢曼迪,今年二十二了。戴月咏是我爸,沉颐宁——”

    她抬头,第一次不带怨恨、堂堂正正地直视那女人含泪的眼睛:

    “——是我妈。”

    *

    “妈妈,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怎么了宝宝?”

    余小鱼抱着她摇啊摇,有点心虚地说:“我没——”

    江潜在余妈妈身后竖起食指,压在唇上,右手举起一张带着签名的贺卡。

    余小鱼尖叫了一声,一把抢到手上,兴高采烈地跳起来:“你看我给你要到什么了?张学友的签名,写在生日贺卡上!货真价实!”

    “啊啊啊啊啊啊!”余妈妈也尖叫起来,母女两个激动得抱在一起转圈圈。

    “江老师,你从哪儿弄到的?”等妈妈去沙发上发朋友圈炫耀后,余小鱼舒了口气,笑着瞅他。

    “叫人去了两场演唱会才要到,排了可长的队。”他意味深长地道,“我可不会让你妈失望。”

    “真不赖嘛!”余小鱼满意地拍拍他的肩,“下次给我要个卷福的,我要他在剧照上签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

    “……你是在难为我。”

    “那就让梅西在10号球衣上签个名再画一条鱼,做不到就不喜欢你啦。”

    “……余同学,你有点过分了。”

    饭厅里,江铄喊了一声:“那边三个小朋友,过来吃饭了!”

    张嘉信一手拉姐姐一手拉姐夫,屁颠屁颠跑过去,“我好饿我好饿!”

    桌上全是硬菜,鸡鸭鱼肉摆了一桌,中央放了个盛芝麻汤圆的大盆。今天过节,江家父子两掌勺,余小鱼负责打荷,准备了一下午,把厨房的机器都用了一遍,切出的土豆丝又细又直,肉排锤得规规整整,把自己感动得热泪盈眶。

    就是辛苦了江潜,时不时盯她一眼,怕她弄出什么幺蛾子,把厨房给炸了。

    三个小朋友排排坐喝果汁,四个大人每人都倒上了一点酒,七嘴八舌地说说笑笑。舅舅和舅妈今天穿得特别正式,和参加婚礼似的,余妈妈和江铄倒显得太随意了。

    “你舅舅这套衣服选得不错,领带颜色很正。”江潜喝着西柚汁,对余小鱼道。

    “你对服装好有研究啊……”余小鱼用手肘捣捣小表弟,“看到没,合格的男生一定要注意造型。”

    “我的红领巾颜色也很正。”张嘉信啃着鸡腿说,“你俩到底啥时候——”

    桌上的大人都看过来,他感叹:“——啥时候吃完陪我写作业啊。”

    江潜心想这孩子怪机灵的。

    这种事还是得有仪式感,他需要挑个适当的时机、适当的场合,提前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余小鱼不知在想什么,捧着汤碗小口小口地喝,从碗沿偷偷瞟他,眼睛弯弯的。

    他夹了一只蒜蓉鲍鱼放在她碟子里,低声问:“腰还酸吗?”

    余小鱼装听不见,重重地拍了一下他手腕,“不要放我碟子里,南方人的碟子都是用来吐骨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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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写哭了?_Mandy技能全点了跟踪车辆和偷听谈话

    初中时去河南,发现北方人拿碟子吃饭,惊呆我……后来去北京青岛山西发现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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