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裴掌印也略提了两句。哎,您快回去吧,奴婢过去与唐大人相交一场,现在为了保命,确实不敢轻易出头,但奴婢还是提醒您一句,不要得罪掌印,他这个人非常记仇。” 春愿眼前发黑,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思来想去,她索性跪下,豁出去了:“请黄公公替我给陛下带句话,我在这里跪着等他,直到他愿意见我为止。我,我深谢黄公公了!” 春愿弯腰行礼。 黄忠全见劝不动,摇头叹了口气,转身回勤政殿了。 雨果然越下越大,青石莲花地砖很快就湿了。 衔珠撑着伞跪到公主身侧,心疼道:“您这是何苦呢。” 春愿咬牙,“谁知道那条毒蛇在陛下跟前进了什么谗言,我一定要向陛下解释清楚。” 正在此时,前方传来阵窸窣脚步声。 春愿忙抬头望去,见宗吉从勤政殿里出来了。 数日未见,宗吉又清减了些,他穿着织金盘龙朝服,襟口别了朵白花。大抵数日未休息好,眼底泛着乌黑,面容冷峻,眼神完全和过去不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而裴肆紧跟在宗吉身后,呵,已经换上了御赐的大红莽袍,腰系玉带,头戴纱帽,他唇角上扬,眼里透着十二分的得意。 “陛下!”春愿还未说话,眼泪就落下了,“我今儿过来,是……” “闭嘴!”宗吉打断女人的话。 他站在台阶之上,都没有要下来的意思,淡漠地扫视这位楚楚可怜的阿姐,半句心疼的话也没有,冷冷叱道:“勤政殿是后宫妇人能来的地方?你也太放肆了!” 春愿倒吸了口冷气,自打来到长安,宗吉从未对她如此疾言厉色过,她瞪了眼裴肆,忙道:“陛下,我有非常紧急的事要禀报。” “在朕跟前,居然自称“我”,半点规矩都没有。”宗吉甩了下袖子,转身便走,“回去吧,朕还忙着!” 春愿往前跪行了两步,哽咽道:“陛下为何忽然如此厌弃妾身?是我哪里做错了?” 宗吉停下脚步,肩头起伏,显然是在强按捺住火气,忽然扭头,冷声道:“朕只问你一件事,你究竟知不知道唐慎钰是秦王之后?” “我……” 而此时,裴肆笑道:“公主殿下,您之前为了保护唐大人,数次欺瞒陛下,甚至于伤害自己的身体,陛下碍着您是皇姐,这才隐忍不发。做人哪,一定要知道感恩,陛下将您从那苦地界儿接回来,封您为公主,您怎么能连同唐大人伤害陛下呢。哎,小臣劝您一句,最好跟陛下说实话,欺君可不好。” 果然,宗吉听了裴肆这话,忽然想起了母后被首辅党算计受辱的事,顿时怒不可遏,气得手指戳向春愿,毫不留情地呵斥:“朕好心好意把你当成亲姐,你却伙同那个逆贼谋算朕的母亲!无心无义的女人,朕现在不想看见你,你也不必整日假惺惺地打着探病的旗号,又为那个逆臣求情说好话,立马离开!” 春愿大惊,裴肆这厮分明在落井下石!她连忙磕头,试图引起宗吉那段不开心的回忆:“皇上,裴肆居心叵测,您忘了当初在慈宁宫外,您和皇后娘娘如何被他强行抬走的事了!他才是大不敬的那个!” “住口!”宗吉怒极:“裴肆忠心耿耿,为朕办差无数,曾经也救过朕和先帝的命,岂容你来挑拨污蔑。朕可没忘记,当时在兴庆殿,唐慎钰是如何违逆朕的旨意,执意要将他打死的。滚!朕一点都不想见你。” “陛下息怒。”裴肆忙上前,搀扶住皇帝,摩挲着皇帝的后背,温声劝道:“公主单纯,想必都是被那个逆臣挑唆的。小臣觉得,最近公主实在不宜出现在勤政殿,为了防止她打扰皇后娘娘的清静,小臣提议,也别让公主出宫了,就暂时居住到“蒹葭阁”,让她好好静静心,醒悟醒悟,知道谁是害她的,谁才是对她好的。” “准奏。” 宗吉瞪了眼春愿,一甩袖子,大步回了勤政殿。 春愿惊魂未定,她被宗吉厌恶了。 那个蒹葭阁,坐落在太液湖的湖心,当年先帝宠爱孙贵妃,特意修了这么个神仙去处,取《诗经》中那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之美意。后头三皇子犯事,孙贵妃一夜之间失去宠爱,先帝命人拆除通往湖心的木桥,将贵妃放逐在湖心,不闻不问。 后头贵妃受不了冷落和丧子的打击,投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