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走了夜路?有什么烦心事?” 春愿晓得,这脉应该是诊完了,她不方便当着众人的面儿问老摊主到底结果如何,依旧装作十分苦恼的样子,叹道:“老先生说得不错,近来家里确实有些不太平,妾身夜里去佛堂念了几回经。” 老摊主笑道:“那就是了,估计是路上碰见了邪祟,不妨事的,老朽这里给贵人画上几张符,在府里东南角烧了,一切就平安了。” 春愿莞尔:“那就承老先生吉言了,对了,老先生可否帮妾身看个姻缘。” 老摊主笑道:“手相看姻缘不准,最好起个六爻八卦,贵人你这么着……” …… 后头,春愿又掷了铜钱算卦,听老摊主叽里咕噜讲了通玄之又玄的话,付了钱,便起身告辞。 原本,她今日出来的任务已经完成,该乘马车回府了,可还是想见见大人,便在普云观各处转了转,试探着找寻唐慎钰的身影,总不见,正当她打算放弃,准备走时,发现在元始天尊殿前,出现抹熟悉的高大身影。 唐慎钰此时手执三柱长香,恭恭敬敬地在殿外躬了三躬,把点燃的香插.进大鼎里,双手合十,嘴里不晓得在祷告些什么,忽然扭头看过来,甚至“怔”了下。 春愿配合地惊呼了声,“呦,那不是接我回京的恩人唐大人么。” 她十分自然地扭头对跟着的侍卫道:“见了面不打个招呼不合适,我去找唐大人叙几句旧,放心,大人武艺高强,远胜你们,不会叫我出事,既到观里了,你们也到各处拜一拜,保保平安,回去别乱说。” 等把侍卫打发走后,春愿便朝唐慎钰走过去了,她知道该压住步子,可却不由得走快了。 这是她回京后,第一次在白天,堂堂正正地见他。 他今日穿了身半旧的深紫色圆领直裰,脚蹬牛皮靴,腰间革带悬挂了块玉璧,还是那样的俊朗挺拔,面上看着冷漠,但那双眼却炽热得很。 春愿蹲身见礼,想将面纱摘掉,想了想,还是戴着,不晓得为什么,看见大人就特别想哭,她真的想跟大人吐一吐苦水,告诉他,她今日出城时遇到了那个裴肆,那条毒蛇叫她安分守己,明里暗里讥讽刻薄她……可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唐大人,好久不见了。” 唐慎钰抱拳见礼,温声笑道:“是啊,很久未见小姐了。” 春愿忍住眼里,左右看了圈,问:“您一个人来的?” 唐慎钰十分自然地带着女人朝比较清静的娘娘殿走去,笑道:“今儿本官休沐,照例陪姑妈过来上香。” 他用余光扫了眼,再三确认周围没人了,压低了声音,虽笑着,但眉头拧成了疙瘩,背在身后的手捏成了拳头:“你早都应该离开了!” “我知道,可……”春愿鼻头发酸:“可我想见你啊。” 唐慎钰的拳头忽然松开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其实他何尝不是呢,按道理,他安排老摊主离开后,这会儿也该走了,鬼知道他为何留下烧香,到处瞎转悠呢。 唐慎钰沉着脸,唇角却浮起抹笑,压声训道:“以后做事前要三思而后行,今儿先记你个过。” 春愿扁着嘴,不满地小声嘟囔了句:“今儿怎么都教训我啊,裴肆半路堵我,刻薄了我一通,你也说我。” “嗯?”唐慎钰皱眉,停在挂满红绸缎的大榕树下,他一手背后,做出自然轻松的身段,笑吟吟地望着春愿,忙问,“怎么回事?” 春愿将这两日宗吉离宫出走,还有早上裴肆来接陛下,却被陈银阻挡在府外,以及她在大街上忽然被裴肆拦下,紧接着就被刻薄了通,全都讲给大人听,她就像受了气,忽然找到大人的小孩儿似的,眼睛都红了,恨恨啐道:“等着吧,将来我定要好好折腾番他,才能出了这口气。” “别轻举妄动。”唐慎钰也是很不满裴肆欺压阿愿,但冷静地安抚:“他在府门口看见你的马车,又瞧见你要出门,按他那性子,定要蹲守在外头,亲见一见你,出言弹压你几句,叫你安分守己些,毕竟陛下明面上是因为你才和郭太后赌气,别放心上。” “嗯。”春愿委屈地点了点头,忽又蹙起眉来:“你说郭太后会不会真觉得我才是引得宗吉不听话的罪魁祸首,她要对付我怎么办,哎呦,这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