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都过去了,好没意思的,别提了。”春愿拍了拍宗吉的胳膊,笑道:“这也怪你,既然人家太后娘娘说改日会召见我,那你怎么就忽然把人领去了,都不带知会一声儿的,再说啦,我不姓赵,也不是皇亲国戚,有什么资格进宫呢。” “可你是我姐姐,而且你的血还在给我治病呢,你是我的恩人!”宗吉眉头都拧成了个疙瘩,怔怔地盯着酒杯:“她就是在打压我,嫌我最近和首辅走得太近,不大听她的话了。” 春愿谨记唐慎钰给她教过的,宗吉由郭太后抚养长大,现在可能是有小抱怨,但总不至于伤及母子情分。 所以,决不能卖惨挑拨,相反,还要不断地说郭太后的好话。 春愿吃了块橘子,笑道:“朝堂的事,我听不懂,但今儿我说一句不中听的,你可别恼。” 宗吉抿了口酒,胳膊撑在炕桌上:“你说。” 春愿想了想,试着将自己代入真心疼爱弟弟的阿姐,柔声道:“咱们亲娘出身不好,不能给你一个有背景有靠山的娘家舅家,而且听说她这些年一直在外地居住,几乎没怎么照顾你,都是太后娘娘抚养的你。要知道,将一个襁褓里嗷嗷啼哭的小婴孩养这么大,真的很不容易,吃喝上、读书上,肯定都得用尽心血的,更何况太后还将你扶持着当了皇帝,想必这些年大娘娘为了你,也受过不少气吧。” 宗吉低下头,手指将橘子按在桌上碾:“母亲她,哎,确实很疼我。”男人眼尾红了,似有些难以启齿,他连喝了好几杯:“记得我小时候出了天花,母亲几乎几天几夜没合眼,一直在跟前守着我,后头她晓得那些奴婢私下议论,说我肯定活不了了,她一个个地收拾,赐死的赐死,杖毙的杖毙,就是听不得别人说我的不好。” 春愿咽了口唾沫,瞧,多深厚的母子情,得亏她没说郭太后坏话啊。 宗吉搓了把脸:“当时大皇兄和三皇兄已经年长,都在谋夺那个位置,娘是正宫,其实将来不论谁当了皇帝,她都稳坐慈宁宫的,可她为了我,为了给我争,做下了……”宗吉深深垂下脑袋,难以启齿:“大皇兄活着的时候,我才三岁,记不清了,可三皇兄我记得的……七年前丹凤之变,哎,娘她一举把挡在我前面的、对我有威胁的,全都铲除了,死了好多人……算了,不说了,” 春愿记得唐大人给她说过的,七年前丹凤之变,死伤几万人,牵扯进来的皇亲国戚数不胜数,譬如谋反的三皇子阖家、这座府邸的前主人淮南郡王、老葛…… “不想说就不说了。”春愿将炕桌撤下,她坐过去,让宗吉躺在她跟前,像拍小孩子似的,轻轻拍着宗吉的胳膊,柔声道:“大娘娘是尊长,我不配,也不能说她老人家什么,只是宗吉,阿姐还要说你一句,为人子首先要做到孝顺,而且,不管你和大娘娘之间怎么了,万不能伤了皇后的体面,她夹在你们娘儿俩中间很难做的,你看你,今儿一生气,就吼了她,还把她的簪子摔地上了,她被禁足都是因为我,你要是再苛待她,我可真不能再在京城待了。” 宗吉脸红扑扑的:“哎呦,朕、朕当时火气上头了,不过豆豆脾气好,不会介意的。” “脾气再好,也经不得你这么折腾。”春愿食指轻戳了下宗吉的额头,哀声叹了口气:“你看我,过去经历的那些事再不堪,我也熬过去了,因为我知道,我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一直心里有我,等有一天他考中了、出息了,肯定会带我走出这泥坑,可没想到……伤我最深的,就是我最爱的人。” 说着,春愿抹了下眼泪,替宗吉掖了掖被子:“越是亲密关系,越需要努力经营,皇后是你的结发妻子,你可不能寒了她的心。” “嗯,朕记下了。”宗吉笑着点了点头,甚至竖起手发了个誓:“朕绝不会辜负豆豆,不论何时何地,都不会扔下她,一辈子爱护她,这总行了吧。” 春愿噗嗤一笑,心想今晚这关算是过了,忙换了个话头:“对了,今儿……都没见到咱娘。” 宗吉立马回过神儿来,其实胡太后这些年有个老习惯,每个月都要斋戒茹素数日,祈求老天爷保佑她儿子平安,再加上畏惧郭太后,为了避事,胡太后今日一大早又斋戒祷告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