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 春愿再求:“我还需要一个地牢,这里太脏了。” “简单。”唐慎钰站的笔直,昂起下巴:“马如晦这几年收受了不少贿赂,悉数藏在外宅的密室里,这两日被我意外发现,呵,正巧就在你住的那间屋子下面。” …… 子夜时分,正是万籁寂静的时候。 回府后,春愿沐浴了番,梳了繁复精美的灵蛇髻,化了桃花妆,朝她住的南边小院走去,唐大人默默跟在她身后,他果真配合她的想法,沐浴后换上了御赐飞鱼服,戴上官帽,一手拿着绣春刀,另一手提着个大食盒。 小院静悄悄的,只有上房还有点光亮,是这凄冷寒夜里唯一的暖。 春愿提着拖泥裙,踏上青石台阶,她没有立即进去,而是先走到纱窗那边,轻推条缝儿往里瞧,屋子里又香又暖,点了一盏豆油小灯,只能照亮方寸,故而屋子里很暗,在正中间跪着个年轻男人,穿着肮脏的棉囚服,赤着双脚,脚腕处血肉模糊的,正是杨朝临。 杨朝临这会儿脸上满是疑惑,眼里透着对生的渴求,偷摸四下打量着,估计盘算着到底是哪路神仙,有本事深夜将他从死牢里提出来,这人明显早都饥肠辘辘了,几次三番望向桌上的果子,使劲儿咽唾沫,到底没敢动。 春愿冷笑了声,扭头望向身后的唐慎钰。 要么说,人比人,气死人。 比起杨朝临那畏缩肮脏的模样,唐大人简直就是天神下凡! 春愿扶了下发髻,学着小姐旧日走路的姿势,妖妖乔乔地推门而入,果然,杨朝临听见了动静,迅速跪好了,低下头,做出恭敬畏惧之样。 “呵。”春愿只觉得好笑,她身子斜倚在门框上,忽然就想起了过去,杨公子最目无下尘了,天资又极高,年纪轻轻就考中了举人,这些年被人捧得太高了,于是忘记自己是从哪里爬起来的,对了,之前杨公子嫌她多嘴多事,逼着小姐把她许配给家里那个有狐臭有孩子的中年奴仆…… “朝临哥,好久不见了啊。”春愿笑吟吟地打招呼。 听见声音,杨朝临身子猛地一震,立马扭头望去,当看见门口的女人时,他瞬间惊吓的尖叫,不住地往后挪,口里喊着:“鬼啊!你不要过来!” 春愿心里翻了几百个白眼,笑着走进来,压低了声音,不慌不忙道:“朝临哥,那晚上咱们在小酒馆见过了呀,你早都确认过我不是鬼,怕什么,怎地,你竟忘了轻霜了?” 杨朝临怀里抱着个圆凳,一开始还怕得不敢看,后来鼓足了胆子,探头看去,发现女人有影子,而在她身后还跟着个高大俊朗的男人,穿着官服,眉眼间尽是煞气,叫人不寒而栗。 这次没喝酒,杨朝临是清醒的,他回想起那晚“撞鬼”的经历,仍心有余悸,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眼前的“轻霜”,心里犯起了老大的嘀咕,这女人乍一看和轻霜长得一样,但,五官似乎更像……那个贱婢春愿。 他糊涂了,不懂了,千言万语汇集成一句话:“你、你没死啊?” “当然了。”春愿慢悠悠地走进来,媚笑道:“当日确实差点被程冰姿那臭婆娘弄死,幸亏这位大人救了我,你难道忘了,那晚有个蒙面大个子闯入程府,还杀了个奸.污我的贱奴?” “对。”杨朝临连连点头:“是有这么个事,后面我们报了官,可怎么都找不到这个大个子。” 屋里实在昏暗,杨朝临眯住眼,使劲儿打量唐慎钰,这人很年轻,样貌甚是英俊,瞧他穿的似是锦衣卫官服,而且官好像还不小的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一定很好奇,这是怎么回事吧。”春愿掩唇笑,斜眼觑向唐慎钰:“这位呢,是北、北什么来着?” 唐慎钰没好气地补了句:“北镇抚司镇抚使。” “哦对。”春愿拍了下手,看着震惊万分的杨朝临,莞尔:“他是那个北司里的从四品镇抚使,官不是很大吧?” 杨朝临嘴张的都能吞下个鸡蛋,老半天才憋出句:“你骗我,你怎么可能认识这么大的官。” “嘁。”唐慎钰冷哼了声,直切中要害:“怎么不能认识?那不然你以为马县令为何忽然改变了态度,敢和程家作对,治你和程冰姿的死罪?谁还敢将你完整无缺地从死牢里提出来?” 杨朝临不敢多说一个字,避开与这位高官目光接触。 “别吓我家朝临哥嘛。”春愿嗔了句,她坏笑着望向唐慎钰,语气愉悦:“小唐,快把饭菜布到桌上,朝临哥估计早都饿了。” 唐慎钰眼神如刀,劈了十几下这狂妄的臭丫头,他闷不做声地上前,将食盒咚地声按在圆桌上,从里头端出来四道热气腾腾的菜,一碗鲫鱼汤,还有一壶温过的花雕酒,恭敬道:“启禀公主,菜都布好了。” “公、公、公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