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你插手不了父辈的恩怨情仇,”他看着梅长苏一下子闪烁起来的双眸,叹了口气道,“你想想景睿,他做不到;你看看豫津,他也做不到。” 没人做得到。 东方凌歌在心里悄悄地补充了这么一句。 “长苏,它只有过去。” “那你呢东方?” 她和藺晨对视了一眼,轻声道,“这是我的未来。” 梅长苏怔了怔,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渐渐地漫上了胸口。 5 卫錚从大理寺监牢里被救出来后便悄悄转移到了穆王府,休养了七日才又暗暗地到了苏宅同梅长苏和萧景琰一等人会面,而这场会面,无论如何都是感伤的。 尤其是在萧景琰说出那句“原来小殊真的回不来了……”时,每个人的情绪都不约而同地升上了最高点,无它,只是局中人心里头避无可避、逃无可逃的思念和深渊梦魘。 至于东方凌歌,倒则是满满的震撼以及讚叹。 以及一种时空交错的敬畏。 又过几日,元宵佳节将逢,她估摸着时间和事和人,觉得一整个下午都会很无聊,梅长苏带着飞流去逛市集了,藺晨例行去了金陵暗设的鸽房。 东方凌歌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翻滚来翻滚去,一头乌黑长发被卢得乱七八糟,等一起身,已经像是一坨爆炸式的莫名东西了。 她随意扒了扒脑袋,走近桌前拿起梳子梳理了会儿,看着它握在自己手中的模样,脑袋突然灵光一闪,随即整个人忽地散发出了一种古怪诡异的气息,脸上端着奇特的笑容快乐地走出了门。 不一多时,东方凌歌拎着一隻才刚断气不久、但全身上下早已没了毛又放完了血的鸡,出现在苏宅目前空空荡荡没半个人影的厨房里。 将鸡斩成了两半,其中一半特意卸掉了鸡腿,她在灶台下生了火,把油倒进锅中,接着盖上了竹盖。 她打算燉个天麻鸡汤,当作晚餐的其中一道,反正飞流现在在长身体,多吃点肉并无大碍,何况天麻是个好东西,对长苏来说更是有益而无害。 不过嘛…… 单纯燉汤是件多么无趣的事情呀! 东方凌歌一边哼着一首自己在现代很喜欢的歌,一边打蛋蛋、倒粉粉……咳,倒麵粉。 滚油温恰巧到了最适宜的温度,她用手感觉了一下,便将那隻卸掉的鸡腿裹上蛋液和麵粉,然后轻轻放进了油锅中。 一阵霹靂啪啦立刻爆开,几点油滴喷溅到她的手背上。 “哎了个大爷的。”东方凌歌立刻甩了甩手,齜牙咧嘴地在抹布上擦了擦。 趁着等待的时间,她顺道把剩下的鸡和一旁架子上的天麻罐一起整理了,只是天麻本味偏酸,虽燉得是天麻鸡汤,可其实加得并没有这么多。 随手掏出约莫几十片,东方凌歌重新将罐子放回了架上,回身走至油锅前掀开了竹盖。 金黄黄、油灿灿、香喷喷。 她满意一笑,用筷子夹起来放到盘子里,待晾一晾油再行处置。 油锅依然烫人,她不得已先灭了灶火,继续切鸡。 半刻之后,炸鸡腿只剩下最后一道步骤。 东方凌歌从衣袖中摸出一小瓷瓶,拔开栓塞,幽暗瓶中只能大略分辨出是个什么形状。 那是一种粉。 她洗净手、擦乾,将那红通通的粉倒了些在手心里,用指头捻着均匀洒到炸鸡腿上头,于是两面呈现了极度勾人胃口的红黄配色。 “justlikemcdonald's.” 志得意满地烙英文。 …… 梅长苏刚刚让飞流去打理打理、换身衣裳,甫一转进中庭,看见的便是那个一向疯狂得找不着边儿的女人,正坐在池塘石栏上乐呵乐呵地看鱼。 “东方,”他好奇地挑眉道,“你今天心情挺好的啊?” 她顺手甩了甩一把长马尾,继续乐呵乐呵地道,“是挺好的,把西域顶辣的辣椒粉洒在鸡腿上送萧景琰去了!”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