闰之:“是吧?你们总说,在东坡的文字里面,找不到太多关于我的,还说我一点都没有才情。那些统统都不是事实。” 梦心之:“那事实是什么呢?闰之姐姐。” 梦心之求知若渴的时候,嘴巴最甜。 哪怕在梦里,也是同样的性子。 在这一点上,宗意是随了姐姐。 王闰之:“事实是,我把能展现我才情的诗词书信都烧光了啊。再有,比起让他做什么天下文章宗师,我更希望他只是一个简单而快乐的吃货,比起保护他的文字,我更愿意烧菜给他吃。” 梦心之:“可是,哪怕不说你的堂姐王弗,王朝云也是你跨不过去的坎儿啊。淡妆浓抹总相宜诶,那是多么美好的相遇。” 王闰之:“淡妆浓抹总相宜,写的就是风景。过多的解读,都是你们后世的以讹传讹。” 梦心之:“行,那我不说这些揣测性质的。东坡居士曾亲笔为王朝云写下过【不合时宜,惟有朝云能识我;独弹古调,每逢暮雨倍思卿。】哪怕别的事情是后世以讹传讹,亲笔写的,总做不得假吧?” 王闰之:“是做不得假。朝云十二岁便被买入府做侍女,从她十二岁到十八岁,皆由我亲自调教。在她十八岁的时候,也是我让东坡纳她为妾室。你说东坡为什么说惟有朝云能识我?连东坡肉都是我教她做的!” 在梦里,梦心之和闰之姐姐聊了很多。 一开始,梦心之是非常坚持自己的立场的。 直到王闰之和她说:“你既然能查到东坡亲笔给王朝云提的字,肯定也能找到他写给我的《祭亡妻同安郡君文》里面最重要的信息。” 梦心之问:“什么信息?” 王闰之答:“东坡对自己身后事的安排。他要求死后和我葬在一起,【唯有同穴,尚蹈此言】。她们流传下来的故事再多又如何?和东坡生同衾死同穴的人,只有我一个。不是堂姐王弗也不是侍妾王朝云。” 梦心之在这个时候醒了,醒来之后,她就发现自己在梦里被说服了。 如果生则同衾死则同穴,生生世世都想在一起的那一个人都不是一生挚爱,那还有谁能是? …… 梦心之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始回应诗兴大发的爸爸:“我是学文物的,【有人说】这样的字眼,在我这里是不能被接受成为证据的。在梦里,王闰之和我说,《饮湖上初晴后雨》和王朝云没有关系。” 既然【有人说】不被接受,宗极就开始摆事实:“那她把苏东坡的文字书信烧了个【十亡其七八矣】总是历史上有记载的吧?” “首先,苏东坡因为心疼自己的诗稿,在重新整理的时候,很可能用了夸张的修饰,其次,王闰之这么做救了苏东坡的命,让他在乌台诗案活了下来。” 梦心之用了从梦里得到的理由:“该流传下来的,早早就有人记录了。没有那一烧,哪来乌台诗案之后的那么多传世之作?别说后面的没有了,那之前写的,也可能大部分都失传了。” “那倒也是,如果东坡居士那么早就撒手人寰了……”宗极有点不敢想下去:“这也是王闰之在梦里和你说的?” “是的。”梦心之向来不对爸爸隐瞒自己的梦,从小到大,一直如此。 “我们阿心的梦,可比【有人说】靠谱多了。”宗极感叹。 “爸爸确定不是在取笑我?”梦心之盯着宗极看。 “当然!”宗极再次拿酒瓶和梦心之碰了一下,一大口原浆下肚,紧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