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继续用饭。 桌上众人这才继续拿起碗筷。 除了沈介,众人这顿饭吃得都没什么心思。 各怀心思不过如是。 就在这顿饭不尴不尬地吃完后,沈介以公务未完为由,拒绝了沈家两位夫人的“唠家常”。 其实若是平时,他也不会干脆地拒绝,只不过今日,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公务为重,阿介你去忙吧。”沈老太爷开口道。 “多谢祖父。”于是,沈介行了一礼后,便离开了。 离开沈府,刚进镇抚司,转头便去了教坊司。 不过,不是正大光明去的,而是趁着夜色深重,悄声去的。 做了锦衣卫多年,对于内廷布防设置自是了然于心,因此没花什么功夫,便溜进了教坊司掌管人事档案的地方。 也很快,便从众多资料中,找到了他所需要的东西。 【洛桑,于明德二年五月,入洛氏籍,为江南行宫教坊司舞姬。】 短短数语,旁的,再没有更多的信息。 明德二年… 正是他们逃走的第二年。 他们之前所在的地域位于川蜀,所以,他并没把精力放在江南地带搜寻。 因此这些年来,他找遍了明的暗的。 却始终不得她的踪迹。 今日,若非那一声“桑桑”,他也不会抬眸看她一眼。 偏偏,这九年来,他见的人再多,也不是她。 可就是那么一眼,就是单单那么一眼。 他就知道了。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就能这么确定。 明明,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明明,时过境迁。 可是,他就是确定了。 偏偏,就只是一眼,他便确认了,就像他往常也只需一眼,就可以认出旁人绝不是她一样。 忽而,一声打更声打断了沈介的思绪。 在将资料放回原处时,沈介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这张纸从一摞档案中挪出。 折进了自己怀里。 最终,像他一般,隐于暗夜。 … 沈国公府别院。 沈老太爷沈桊倚靠在床头,一旁是他刚用完的药。 他摆了摆手,示意伺候的人都出去,只余下了他的长子,如今的沈家大爷,沈兆丰。 沈桊:“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的?” 沈兆丰心思一怔,有些犹豫。 他知道,他父亲说的是将沈介过继到他膝下的事情。 原本这倒也没什么。 只是,沈介此人,他实在是琢磨不透,一旦入了族谱,将来便有可能掌控整个沈家… “父亲,按理说沈介身上也流着我们沈家的血,儿子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但…但是,儿子主要担忧,若是沈介将来知道了当年的真相….” 沈兆丰“真相”二字还未说完,一只茶杯便被沈桊摔在了地上。 只见他双目瞪圆,怒气上涌:“此事如今只有你知我知,怎么,你是有自己的打算?” 沈兆丰岂敢,立马便跪在了沈桊面前。 “儿子怎会。” 如此有辱门楣的事,他又怎会透露出半个字。 “可沈介如今是锦衣卫…” 锦衣卫何等能耐,十年的冤案都能被他查清,只要他们有心调查…谁知道能否查出当年的一些蛛丝马迹。 沈桊打断道:“锦衣卫又如何,沈家百年基业,对圣上亦是忠心耿耿,一个锦衣卫而已,难不成还敢对我们沈家出手!” “父亲!”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