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一起长大,外面都知道我们如亲兄妹一样,有谁会说闲话?” 如亲兄妹一样……这话搪塞得很好,但在南弦听来却很伤感。自己心里确实是悄悄喜欢着识谙的,但她在感情上怯懦,也不会先去与他挑明。他拿她当亲妹妹,自己只好充当亲妹妹,他说容后再议,那也只好容后再议了。 他没打算松口,叔婶顺嘴提过一遍,便不再追究了,毕竟不是自家的事,侄儿的婚事,与他们不太相干。 大家喝酒畅谈,后来谈的都是外埠的见闻和医道上的症结。待得酒席散了,长辈们都回去了,允慈与南弦慢慢走回后院,允慈言辞间也有些抱怨,嘟囔着:“阿兄是怎么回事,先前在南地,这事只好拖延着,如今回来了,怎么还含含糊糊,难道他不打算遵从阿翁的安排了吗?” 这让南弦怎么说呢,说自己也很着急,即便不成婚,先下定也可以? 可是这话女孩子怎么说得出口,只好替他打圆场,“阿兄刚回来,立刻说这件事,为时尚早。再说还有两个月孝期才满,且不必这么着急。” 允慈叹了口气,“阿姐总是不着急,难道要等到三十岁才着急吗?”边说边嘀咕,“阿兄在外面不会有人了吧,难道在南地遇上了热辣辣的女郎,所以才不愿意和阿姐谈婚论嫁?” 南弦窒了下,忽然觉得自己像个留守的童养媳,郎君要是心有所属了,自己只好干瞪眼。 不不不……甩甩脑袋,把这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甩干净。她瞥了允慈一眼,“你可别乱说,小心阿兄知道了捶你。” 允慈龇了龇牙,“我才不怕他捶我。做人总得讲道义,他要是外面有人了,不如与阿姐说清楚,也不耽误阿姐另择佳偶。” 这话又让南弦惆怅起来,其实他真说过,若是遇见了合适的人,等他回来为她做主。自己没有趁他不在的时候发展出什么特殊的感情,那也不代表他得负责她的后半生。 仰天叹息,这幽微的情愫,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才好,大家都不道破,就先这样吧。 允慈却十分果决,扯了扯她道:“阿姐,咱们去问问阿兄吧。” 南弦吓了一跳,“问阿兄什么?何时娶我吗?” 允慈说对啊,“问清楚,该筹备就筹备起来,阿翁和阿娘都不在了,咱们自己办婚事,要万事齐备,才不会被人笑话。” 但南弦是绝不敢的,她害怕这种话问出口,连兄妹都做不成了,便拽了允慈道:“这是我与阿兄之间的事,你年纪小,不要掺和。其实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还和以前一样。”话风一转,又转到了她身上,“你可是怕我们迟迟没有动静,拖累了你啊?” 诸如这种事,对待别人可以指点江山,放在自己身上就难办了。允慈扭捏起来,“我还小,有什么可怕的……”谁知说完就改了口,“阿姐,要不然你与阿兄去说,替我向小冯翊王提亲吧!” 南弦目瞪口呆,“我同你说过的话,你全没放在心上,还在想着他?” 允慈说是啊,“好不容易遇见一个看得上的,错过了多可惜。” 然后便展开了磨人的功夫,把南弦揉成了一块面团,拖着长腔哼哼:“阿姐,你就答应我,试试吧,好不好……” 南弦头都晕了,实在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因为神域的婚事,卢家几乎杀了她,到现在掌心的伤口还未脱痂呢,结果允慈倒好,闷着头就要往里头撞,怎么劝都劝不回她的一根筋。 罢了,这事不由她做主,她无可奈何,只得答应去和识谙商量。 允慈是一刻也等不及了,拉着她就往回走,到了识谙卧房前,打开门将南弦推了进去,立刻又把门合上了。 彼时识谙正要更衣,见南弦忽然闯进来,手上动作顿住了,忙将罩衣穿了回去,问:“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南弦心下直呼晦气,都怪允慈这丫头,弄得自己这样难堪。 回头看了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