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魅力顶什么用呢?没有能力的话,她越是能团结到更多的人,她就死得越快。我要听的是双方的力量对比、资源对比、优势对比,这种结结实实的东西。”河欢说到这儿,摇了摇头,仿佛被背叛了一样失望。“可是我早就知道了,一切对比,都是他们占了上风。” 关海连终于想到要问那一个他早该问的问题。“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们给我打电话,告诉我的。”河欢懒懒地倚在椅子上,看了后厨的方向一眼。“要找你,有很多地点都可以找到你。你家,你公司,你去汇报的地方……不过我想,选在这里,你应该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 关海连一动不动地坐着,恐惧来了,又走了。 “是……因为陈红宴?” “你们是恋人关系吗?”河欢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叹了口气:“噢,至少他们是这么以为的。” 他自己或许可以豁得出去这一条命,但他不能眼睁睁地让恋人跟着倒霉——即使陈红宴不是恋人,他也做不到这一点。 “你不想牵连她,就好好配合我,跟我走。”河欢再次恢复了冷静——他的确是非常理智的人,就像林三酒评价的那样,总是希望能在权衡局势后,找出最理智、最优势的选择。“这也是他们的意思。” “去哪?”关海连近乎麻木地问道。 这个问题没有得到答案。 “你是从一开始就……”像他一样被派来卧底的吗? 河欢自嘲似的笑了笑。“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呢?” 为什么让他来?为什么那些人自己不来?关海连坐在椅子上,觉得只有自己身下这把椅子在一直往下沉,其他地方都在不断旋转。他的脑子里一时被问题挤满了,只能呆呆坐着;河欢也不催他,只沉默地等着。 最后,他却问:“……能不能让我帮她把那箱饮料搬进来?” 就算能力损失退化了,眼下的河欢对于关海连来说,也是无法撼动的力量。他跑不了也抵抗不了——河欢瞧了他一眼,那一眼中竟然似乎有几分同情。 “去吧,”他说,“手机留下。” 关海连去了。 玻璃瓶的奶果然非常沉,勒得他手指生疼,面皮发涨;他庆幸自己还搬得动,但是下一次,陈红宴就只好几瓶几瓶地自己往屋里抱了。 他将饮料放下时,陈红宴正好也在桌上放下了一盘菜,正是他常常点的;她此时正问河欢:“你是老关的朋友吗?头一次见面呢。” “听说你很关照他,谢谢你。”河欢斯斯文文地冲她一笑。 陈红宴有点不好意思,回头看看关海连,笑了一下,往后厨走:“你再等一会儿,还有一个菜就要好了。” 她从身边擦身而过,仅有半臂距离,好像隔了天堑。 关海连一直觉得自己对陈红宴没有男女之意,此时愣愣望着她的背影进了厨房,却忽然生出了一种强烈得几乎将他折断的渴望。他想走上去,轻轻碰一碰她尽是骨头的肩膀;想抬起她的头发发梢,再让它从指间滑下去。已死的魂灵游荡在人间时,想必会以同样的迫切焦渴,这样看着活人吧? 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回去坐下来,看着那盘热腾腾的菜,问道:“我能吃完这一顿饭吗?” “那时间太长了,我不想叫他们对我产生什么想法。” 河欢摇摇头,似乎觉得自己应该多解释两句,又说道:“他们原本就对我起了疑心……派你来的时候,他们有没有和你说,要特别监视我?” 关海连早放下了筷子。从啤酒瓶里,他还能听见气泡破裂的声音。他懒得回答河欢的问题——正如河欢所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