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会就好。」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让我很不自在,她怎么做到不在意的…… 我们重回教室,雀儿喜先行走进去,我跟在后头把教室门关上,隔绝那些令人紧张的视线。 教室里头空无一人,紧闭的门窗使教室内空气闷闷湿湿的,地板上昨晚清理的湿渍还未乾,能辨识出黑色污渍原本所在。教室内摆放一些零散桌椅,目测只有五、六桌,桌椅全被挪到教室边缘,教室中央空出一个空地,估计是用作联徵使用的,当时黑色污渍所在地就在空地中央。 我注意到有一组桌椅的椅子维持被拉开的样子,其他组桌椅都是椅子收好的状态。 我走近那组桌椅,桌面一处有滩深色湿痕,若不是翻倒饮料,就是有人曾趴在桌上打瞌睡,睡到流下口水印子。 「雀儿喜你瞧,你觉得这像什么?」我叫上她。 她说:「有人曾趴在这里打瞌睡?落单的他就是彼雾的目标?」 「我也是这么想。」我说。 陌生的女同学曾在这张桌椅上待过一段时间,椅子是旧式木头椅,即便是热衷传统之美的叶迦娣,看见这张椅背都快散掉的老旧桌椅也是该换了,这或许是它们被推到教室边缘的原因之一。木製椅子的接缝处已经松脱,一个不留意便容易夹到,我在椅背夹缝处发现一根黑色长发。这根头发扯断时肯定很痛。 我捡起那根黑色长发,叫雀儿喜别动,把那根长发与雀儿喜的长发做了比对。 「比我长?」她问。 我说:「比你短一些。黑色中长发女性,曾在这间教室打瞌睡,或许是睡眠不足?」 「也或许是她提早完成考题。」她提出一种可能。 「那她肯定非常优秀,馀留的时间长到足够睡到流口水。」 那也是她人生最后一场睡眠,在那之后雾气渗进教室内,吞噬了她,还用了她的皮相在学校内晃来晃去。 我坐到椅子上,盘起手趴到桌面,深色口水印子的高度正好在我嘴边,我说:「我想她跟我差不多高。」 雀儿喜掩嘴笑,「这线索有跟没有一样,和苹柔相似身高的女孩很多。」 我说:「至少能确定我们的猜想是正确的,彼雾变成一位女性,是身高和我差不多高的黑色中长发女性。」 雀儿喜说她得去参加联徵项目,我们一同走回宿舍,校园内到处都是外校生,有的结伴在树下凉椅聊天,也有人抱着书本在阶梯上静静阅读。 雀儿喜分开前对我说:「苹柔没要事的话尽量待在宿舍,玛莉会照顾你的。」 我说:「该注意安全的是你。」 雀儿喜笑而不答,她拍了拍我的肩头,转身离去。我们一分开,原本在周围各做各事的三、四位学生,不约而同拥上去,他们靠近雀儿喜也不是为了攀谈,只是安静跟在她身边,几双眼睛随时留意周遭,简直就像护卫女王的骑士团。 我很惊讶雀儿喜在校内的势力,是何时开始变得如此明目张胆。 我目送女王与随扈离开,独自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我究竟在她心中是什么位子,是女王的友人?还是女王心情好时招来的丑角?或许是宠物也不一定。我自嘲想着。 「嗨。」男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转身,看见邱儒玉朝我走来,他手里抱着很多书籍和卷轴,边走边小心翼翼扶着卷轴不让它们有半分折损,那副珍惜书卷的模样,像极了书院老学究,或许他即将走过来和我分享他发现艺术家与宇宙之间独特的奥秘。 结果他开口就是抱怨,「拿这些东西真烦人,自走型画袋什么时候才会被发明出来。」 我礼貌性微笑,随便应答:「或许没人觉得艺术大师们需要科学。」 「艺术与科学当真得分家吗......明明都是热爱美的人......」邱儒玉喃喃自语。 他似乎把我的回答当成哲学申论题了。我提醒他说:「你找我有事吗?」 他愣了半响才想起原先的目的,「我刚刚看到你跟雀儿喜.布朗走在一起,你们很熟吗?」 很熟吗......这问题也是我经常思考的,要说熟,我有自信比校内多数同学都亲近她,但要说不熟,我也的确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打算做什么? 「我们是室友。」我淡淡回答。 --- 作者的话:突破10万字数了......当时真的没想过要写这么长(掩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