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将写着题目的字条折成小船放下,主题各有不同,小船在水面上飘飘荡荡,众人围坐两旁,若轮到谁,便随手捞起一艘小船,即兴作诗。 善善坐在一旁听着,仍旧是什么都听不明白,便沉浸在面前的美味佳肴里。 众人时不时捞起小船,诗文朗朗上口,各有千秋,不乏也有佳句,每每一出口便引得数人争叹。 今日设宴的杨夫人见此盛况,听在耳中,面上笑意不止,连连点头。 她向来好风雅,更好有才之人,若自己设的宴席上能出佳作,更是欢喜。一人方吟完诗坐下,她目光一错,落到了长公主座位边,温宜青的身上。 杨夫人自然也知道温宜青是谁。 她听说过京城不少风评,初见这个温娘子,见她温婉可人,进退有度,便在心里有不少好印象。就算是看在长公主的面上,她也愿意卖温宜青一个好,此时便开口道:“温娘子,不若你也来做一首。” 温宜青颔首,善善听到此处,也连忙把脑袋从饭碗里抬起来,眼睛亮晶晶地看过去。 她娘亲要写诗了! 善善忙打起精神,打算将等会儿娘亲写的诗记下来,回去背给石头听。 温宜青拾起一只小船,正要展开,忽然,席上有人轻笑了一声。 此时众人只等她作诗,这声轻笑便显得尤为清晰,众人纷纷抬头朝发生处看去。 善善也看过去,便见宣平侯夫人掩着唇,朝着这边看来,面上笑意不减,反而有愈来愈盛之势。 “祁夫人?”杨夫人纳闷。 祁文月道:“杨夫人,也非是我要扫了在座诸位的雅兴,只是叫温娘子来作诗,却是万万不行的。” “哦?” 祁文月:“温娘子是商户出身,从小学的金银账目,算账是了得,文墨却是略通。今日叫温娘子作诗,却是为难温娘子了。” 众人恍然,这才想起这事。 原是温宜青面相似大家闺秀,也没有商人常见的市侩之气,半日相处下来,她与所有人都能侃侃而谈,相处甚欢,也叫人忘了她的出身。 宣平侯夫人说的不错,商户出身,学的都是是金银铜臭,岂会懂风雅?就是叫她作诗,强行作出一首,想来也难登大雅之堂。 众人左右互相看了一眼,再见那小船已经在温宜青手中,她正慢慢展开,一时谁也不知该说什么。 连杨夫人也在懊恼。 她怎么忘了温娘子的出身! 这下倒好,不是给长公主卖好,倒是把人给得罪了! 善善准备了好半天,不解地看着忽然安静下来的众人:“娘?你不念诗了?” 祁文月吃吃笑道:“善姐儿,你娘一个商户出身,怎么会作诗呢?” 温宜青抬起眼,冷淡地看了她一眼。祁文月对上她的视线,忽然愣住,后头的话也咽了回去。没由来的,她看着那双与祁家人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杏眸,心虚不已。 善善却是不解。 她娘怎么不会了? 她娘懂得可多了,平常不算账的时候,便是在书房里看书,连沈叔叔也经常说,她娘亲从小读书就厉害,说不定还能考中秀才呢! 善善握紧小拳头,刚想要为娘亲反驳,却听见“咚”的一声,是高老夫人放下了茶盏。 “江夫人这话说的倒是古怪。”高老夫人淡淡道:“今日宴席,不看出身,只看才学。江夫人倒好,张口闭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