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都是商户,好像便是商户出身,便是习不得书,认不得字,作不得诗了。” 祁文月面色一僵。 她略有些惊慌地朝着高老夫人看去,怎么也想不到高老夫人忽然为温宜青出头。 两人不是还有旧怨吗?! 不只是祁文月,在场不少人都吃了一惊。打量的目光不停地往两人身上看。 高老夫人面不改色,甚至连目光都没有往温宜青那边看一眼,仿佛是一个单纯看不过眼的路人。“倒是老身方才听江夫人作诗,平平无奇,对仗既不工整,还有生拉硬套之处。江夫人虽是大家闺秀出身,可才学倒是难登大雅之堂。” 哗! 这话便是极为不给面子了! 祁文月的笑意僵在脸上,几乎要维持不住。她仿佛能感受到从四面八方看过来的视线,就好像是自己的脸面被人揭下,放在地上,被所有人都狠狠踩过。 她又什么时候得罪高老夫人了! 高老夫人便是看在侯府的面上,也万万不该这样下她的脸才是! 不少目光不动声色地看了过来,也有不少人开始猜测她与高老夫人的关系。 “高老夫人,这话实在是言重了一些。”祁夫人开口打圆场:“今日作诗是为即兴,实在仓促,也难免生出错处,若是做得十全十美,恐怕便得是小贺大人那样的状元之才了。” 高老夫人端着茶盏,颔首应是。 但她也没有就这样算了,仍是道:“即是即兴而作,便不分好坏,称兴就是。诚如江夫人这样自幼习文之人也多有错处,便更要多多包涵。怎么到了江夫人口中,有的人却是连作诗的资格都不配了?” 祁文月脸色僵硬:“高老夫人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 祁夫人也道:“她并未是看低了谁,只是有心想为温娘子解围,心直口快,说错了话。” 祁夫人看向温宜青,面上带着笑意:“既是轮到温娘子作诗,若是温娘子想好了,便请作吧。” 高老夫人又说:“再说,若说起出身,温娘子倒没有比谁差到哪儿去。” 祁夫人眼皮一跳,顿了顿,“高老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高老夫人早就打听清楚了。 高家虽被皇帝罚过,可在京中盘亘多年,自然也有自己的势力。 祁家做事没多少遮掩,连下人也知道的清楚,她派人顺着猜疑的方向一查,都不用去云城,便将此事查的清清楚楚。 她先前还在羡慕祁家的好运气,如今却是险些笑出声来。 祁家是什么样的糊涂蛋,天大的好事落到他们的头上,竟然还会往外推! 推走了不说,甚至还接二连三的欺侮人,尤其是那宣平侯夫人,更是找了好几回麻烦。 旁人不知温娘子的身份,她可是知道的! 高老夫人抿了一口茶,唇角翘起,依旧没看温宜青,状似若无其事地道:“老身倒是没什么意思,却是想起从前听说的一个传闻。说是天下有一种杜鹃鸟,生蛋的时候,会找到其他鸟儿的巢穴,将其他鸟蛋推下,再将自己的蛋生在里面,让其他的鸟替自己孵蛋。”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高老夫人为何忽然说起鸟雀来。 唯独祁文月忽然脸色煞白,霍然转头朝祁夫人看去。祁夫人亦是脸色难看。 该不会……该不会…… 有人虽是不解,但也附和道:“这杜鹃鸟实在可恶。”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