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又送来了一面旗帜,红澄澄的绒布,正面写着“加强B市建设扫黑除恶”,反面印了“共创社会和谐保民安宁”,拿在手里暖乎乎的,烫手烫到心里。 助理刚拆开看到这一坨东西,犹豫着要不要挂到墙上。 恰巧文季禾来访,从电梯里出来,敲了敲台面。 助理的眼神瞬间聚焦了,将手心的锦旗塞到她手里,指了指旁边的办公室:“总裁在里面呢,你敲敲门,她让你进就可以进,顺便把这个给她,如果她丢到了垃圾桶,我晚上会去收。” 文季禾这辈子都没收过锦旗,何况这锦旗还有自己的一份功劳。 她心情复杂地推了推眼镜,接过了,敲了敲门:“在吗?” 里面传来一声沙哑的“进来”。 文季禾想起多年前那个晚上,有一个人被酒瓶子敲了脑袋,自己匆匆赶来酒吧善后,那时候的秦子游还叫周子游,除了周家,她没有能镇住自己的东西。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iyuzhaiwu.xyz 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自己对她卑躬屈膝了,文季禾的眼里泄露丝丝苦意,赶在门开之前收起了不该有的情绪。 秦子游坐在办公桌背后,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手边放了一杯化掉了冰的美式,漂亮的手指间抓着一只笔,见到文季禾进来,朝她的方向摔过去,钢笔砸到门框上,墨囊破裂,将文季禾刚换的一套正装洒上墨渍,晕染开如一朵朵小花。 文季禾迅速低头:“对不起。” 秦子游阴恻恻地看着她:“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文季禾就知道会有这么一遭,她将手里的锦旗放到桌上,自己端端正正地在沙发上坐好,心平气和地解释:“我和他没有私交,他流亡海外对我没有好处,而且,放他走的人是蒋辉的旧属,当初留下他们的决定,是沉小姐做的……” 不是我,文季禾在心里补充道。 彼时,她还被秦子游猜忌,根本无法参与蒋家的善后工作。 秦子游很少把气撒到沉雨身上,毕竟沉雨也陪了她那么久,这点莫须有的脾气,有时候也能收住。 她又抓来支笔在手指间转,脸色越发显得苍白没有气色,胡玮秋的出逃是蓄谋已久,每道关卡都刚好没卡到他,气得她一晚上都没睡着。 文季禾看最危险的时间段已经过去了,还有心情调侃一句:“你这样子,倒是适合参加葬礼。” 任谁看了都得说她秦子游重情重义,不是平日不表示对哥哥的亲情,是爱如大山,沉默似海,哥哥真的死了,她伤心成这样,无法弥补的亲情创口,又够秦家发一段时间的稿子了。 秦子游冷哼一声:“我不用演戏给别人看。” 也是,毕竟她现在几乎是只手遮天了,连警察局都得昧着良心给她送扫黑除恶锦旗,虽然这波明眼人一看就是黑吃黑。 挨了一顿批,又汇报了点东西,文季禾要回蒋家了,关上门就对上助理紧张中带着询问的眼神。 文季禾一哂,原来是派自己做前锋去了。 她走近了,助理小姐的眼神逐渐变得尴尬,开始没话找话:“文姐,好不容易来一趟,不留下吃饭吗?” “吃饱了。” “啊,这才下午四点,就吃过了?” “刚才吃了教训。” “……” 助理尴尬地别过头:“总裁这几天心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