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没料到她拨弄琵琶的技艺竟如此之高。 忽而,琵琶声陡转高亢,乐声渐急,青奴连忙收敛心神,全神贯注于这一舞中,随着节奏翻转身体,青色衣摆如翻飞的浪花,漾开层层波纹。 一曲渐了,一舞方罢,青奴额上不由沁出点点汗水。 姬岑拍手叫好:“小妹好生厉害,青奴多少年没遇见这么出色的乐者了!居然舞得如此艰难!” 青奴面有愧色:“江夫人高艺,奴才甘拜下风。” 小红杏放下琵琶,摆手道:“这不算什么,雕虫小技罢了。” 豆蔻给她倒了杯酒,小红杏端起酒杯敬姬岑,姬岑拿起酒杯与她对碰,二人饮尽杯中酒,席间气氛和乐。 * 小红杏在公主府用罢午膳,姬岑又拉着小红杏去醉仙居。 小红杏讨饶:“岑姐,你可饶了我吧,我喝不下酒了。” 姬岑敲了她一个板栗:“谁说我要带你喝酒?” 小红杏讶异:“不喝酒?那我们来醉仙居作甚?” 姬岑笑道:“小妹,你且瞧瞧左右。” 小红杏环顾四周,发现今日街道上的人格外多,而且,醉仙居几乎满客! 这可稀奇了,大白天的,那么多人跑来喝酒? 索性,姬岑是公主,掌柜的早就提前备好了天字一号房给她,姬岑拉着小红杏上了楼梯,直奔一号天字房。 到了房间,姬岑开始赶人:“青奴,本宫要和小妹说女儿家的体己话,你们都先出去吧。” 青奴应声出去,祖千秋不放心地瞧了小红杏一眼,小红杏朝他点头,他才出去,临走前还叮咛:“夫人若是有事吩咐,只管出声,属下会在廊下候着。” 小红杏道了声“好”。 待房间里只剩下小红杏与姬岑二人。 姬岑不由笑话小红杏:“你家护卫还真是着急你啊!简直把你当眼珠子护着!” 她揶揄:“看来,江军司待你不错嘛。” 小红杏“切”了一声:“这算什么?祖叔担忧我,跟江过雁又有什么干系?” 她语气愤愤不平:祖叔疼我,不代表江过雁也疼我! 姬岑挑眉:“哦?这是何意?” 小红杏叹了口气:“说来也不怕公主笑话,江过雁那个混蛋背着我在外养女人了。” 这倒是十分正常,这天底下,哪个男人不偷腥? 江过雁不纳妾,反倒在外头养外室,可能也不是顾忌小红杏的心情,更有可能是为了寻刺激罢了。 姬岑颇为同情地拍了拍小红杏肩膀,“我哪里会笑话你?” 她望着窗外的车流行人,悠悠道:“想必你早已私底下打听过我了,我早年爱慕玉无瑕,闹得邺城沸沸扬扬,我表白被拒后,还不死心,得不到玉无瑕,索性养了一堆男宠面首,个个肖似玉无瑕,玩的就是个宛宛类卿。” 姬岑一摊手,“你说我是不是比你还好笑?” 小红杏感慨道:“同是天涯沦落人,既为姐妹,何须笑话彼此?” 她气哼哼地骂:“男人可真是祸害!” 姬岑深以为然地点头:“没错,男人的确是祸害,尤其是引人心驰神往的男人,更是天字第一号大祸害!” 她抬手一指街道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子,“你看,玉无瑕祸害的可不止是我一人,还有那些可怜的女孩子,个个为他所迷。” 小红杏更被勾起好奇心:“那个玉无瑕难道就真的那么好看吗?” “岂止好看?简直仙姿玉容。” “今日,他会从大相国寺护送我母后回皇宫,途中会经过这条街,所以,大家都聚集在这里,就为了一睹玉郎风采。” “你知道掌柜的为什么会留这间房给我吗?” 小红杏问:“为何?” “因为这五年来,我每年都会在这里等着见玉无瑕,这间房的视野是最好的。” 小红杏对于她的痴心不改也是深表同情,还有点不理解,劝慰:“其实,熄灭烛火,天底下男人都是一样的,再说了,只要你见过他在床上耽于情欲的丑态,想必你就不会再这般着迷于他了。” 姬岑气得牙痒痒:“可是,我睡不到他啊。” 也对,玉无瑕乃是玉家嫡系血脉,玉凌寒膝下独子,身份着实尊贵,就算姬岑是公主,也不能强迫他。 忽而,一声“咚咚锵”铜锣声响起,太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