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自己的嘱咐生了效,道:“妈知道你忙,不跟你啰嗦了,再跟你爸说两句。” 盛仙云的手机转到了周骏儒的手里,盛誉叫了声:“爸。” “嗯,还得在那边待多久?” 想了想,盛誉道:“说不好,还要去一趟法兰克福。” 周骏儒念叨了句:“那么远……” 听那边的背景音越来越低,是周骏儒拿着手机走远了点。 等他关上厨房门,才又开口:“工作归工作,身体是最重要的,盛染回来以后说,你忙得脚不沾地,饭都顾不上吃,你妈嘴上不说,但这段时间都睡不好,又念叨不想继续管厂子和公司,想跟着给你做饭去,我就跟她说,你跟在儿子身边,是真给儿子做饭,还是儿子照顾你?这人就生了气了,一直不搭理我,前两天才忘了这茬。” 盛誉答应了一声,说:“她就是气性大,一会儿一个主意,别跟她较真。” 周骏儒道:“我们俩都多少年了,这个不用你说,可我想问问,你到底怎么样了?年年去巴黎,年年一个人回来。我就两个孩子,染染说不愿意嫁人,这辈子靠爸妈养,要是你也准备打光棍,就提前给我透个风声,我也好有心理准备。” 周骏儒在官场浸淫了一辈子,坐到现在这个位子上,盛誉就从没见过他跟谁生气。 无论是下属、朋友,亦或是家里的保姆、司机,包括至亲至疏的妻子盛仙云,不管她对他怎么尖酸刻薄、无理取闹、反复无常,他都是那副温声和气的样子。 这恰恰是盛仙云最厌恶周骏儒的一点,常常红口白牙地骂他伪君子、面具戴久了自己都摘不下来。 盛誉以前对此无感,但今天没什么耐心跟他迂回拉扯。 “这跟您没关系,就更谈不上做什么心理准备,您跟我妈结了离,离了结,也从没问过我跟盛染的意见,我的事儿,您就别操心了。” 周骏儒顿了顿,道:“你那个朋友,我不是……” “阮如玉不是我的朋友,以您的神通广大,估计已经把我们之间的那点事都了解得门儿清了,怎么还能给自己惹火上身?” 盛誉捏了捏眉心,道:“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别人我管不着,更不想管,但是冬宁,您离她远点。” “我没……” “我前几天跟吉尔伯特吃过饭,他说的chou先生是不是您?” 吉尔伯特是冬宁的博导,周骏儒讪笑了声:“染染说她还是过得不好,好像经济上很紧张,我就想跟她老师从侧面了解一下……” 盛誉道:“用不着。” 周骏儒顿了顿,才又笑了下:“怎么跟你爸说话呢?就算是当了大老板,也没你这样的。我没有别的意思,宁宁的事,你不让我管,我再不管了。就说阮如玉,最开始,我也是听别人说,你跟一个女孩儿走得近,我还以为是你终于有了动静,才忍不住担心,毕竟是要跟你过一辈子的人,我们想了解了解,也没大错吧?” “了解得怎么样?” 周骏儒毕竟年纪大了,要面子,刚才盛誉说他“惹祸上身”,他就当没听见,这会儿,也不去细想盛誉话里那点儿讽刺,只用很恳切的语气说:“小誉,爸真没有别的意思,也真的没做什么,就让秘书室的小刘问了问有没有认识她家里人的,为人处事怎么样,家风怎么样,毕竟你上一次被伤的……知道你跟她不是谈恋爱以后,爸就没再打听了。这都过去两三年了。” 盛誉没再多说,周骏儒又说了些吃穿住行的事,嘱咐得比盛仙云更细致。 论纸上谈兵,他比盛仙云娴熟。 挂了电话没一会儿,他又给盛誉发来了未来一周法兰克福的天气预报。 盛誉将手机倒扣在身侧,把上身向后仰,闭着眼靠在皮沙发的背上,又抬起手,继续松了松领带。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