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碎的只言片语自动飘到她耳朵里,无知觉地给自己倒半杯酒,抿了口,辛辣的液体在胃里灼烧。听她们说林叙继承老爷子家业后,仗着外公的势力还将林远实手里的实权人脉一点点剥走,毫无人性和情感可言。 她大概理解他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冷淡了。 人总会变的,何况他本就不是善茬。 心口暗涌起的酸楚不仅是意识到这点,还意识到她于他而言和旁人无异,最多是个知道名字的陌生人。 如他所问,他们之间还有?旧情吗。 早没了。 别说五年,分手第二天就没了。更被指望本就孤傲难训的他步入残酷的商圈还留有什么初心。 温静胃和喉咙不断地烧灼着,酸痛难捱,朝服务生要了杯冰水稍微缓缓,半杯下去状态好些,对面二人却跟看动物园似的看着,她指尖微蜷,“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啊。” “不是不喝酒吗?”段小佳问,把她杯子拿过来,想不到已经没了。 “菜太淡了。”她支个借口,“想提提味。” “淡吗?我还想说好辣的。”田婉尝一口,丝毫没给面子地戳穿,“静静,你是不是有心思。” “没有。” “有就说嘛。”段小佳撇嘴,“你都不爱和我们说秘密,我连我之前谈的男朋友x功能不行都和你们说了。” “……” 温静强颜欢笑,一句“真没有”被咽下去,“我也不知道,就是挺难受的。” “因为林叙吗?”田婉直击重点。 “大概吧。” “这么多年你还没忘啊。”田婉摇头,“小佳早走出来了,没想到看着清醒的你陷得最深。” 段小佳在大学时那段卑微暗恋无疾而终,没多久她就走出来并且当话柄调侃要不要感谢陈之原无形之中帮自己瘦下来,后来没多久结识其他男生开始新一段恋情。 而温静看似照常,却如一面湖水,说不好会不会因为暴雨降临而翻滚淹没自己。 “当初你就应该跟他走啊……”段小佳这般说着,又突然想到什么,“哦,对不起,我忘了你家的情况。” 田婉及时打住这个话题,找其他的事情糊弄而过。能在她们嘴里成为八卦的,要么是别人的事情,要么能让人一笑而过,很显然,“林叙”不是。 小半杯白酒烧得温静回家后仍然意志不稳定,听到手机响起震动,恍惚地以为是那个人,看到头像后心里一阵失落。傅凡洲给她发消息问,【见着林叙没。】 她没回,让他的消息石沉大海。 在旁人看来,他们兴许是普通的朋友,但温静从来没有正视过他一眼,她知道她的大学生活和毕业后的琐事他都在暗地里伸出援助之手,她只当是之前救命之恩的回报。 她不想和傅凡洲牵扯太多。 起初他给她的印象只是纨绔公子哥,后来发现他是怎样的城府和歹毒。 那年,温静的母亲做了乳腺癌切除手术,做完病理后得知是恶性,从此温家的半边天塌下来,一个好好的家陷入混沌,温萍嘴上讨厌母亲,当得知生命有限的消息后还是泪流满面,放下手头里的工作,带温母四处求医。 虔诚待以生命的温静见证随大海漂亮的少年,目睹自己捡的宠物去世过程,最后和自己有血缘至亲的温母,她陷入一生最兵荒马乱的时候,和林叙分手离别,是命中使然注定。 不注定的是傅凡洲这个插曲,她陪伴温母走到生命尽头后,他过来哀悼,说了句平生最难忘的话。 “其实那天你听到的话还不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