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不知温静是否用过早餐,一并端送上来,少爷一个人居住,不像豪门满汉全席,早餐是简单不失格调的欧式。温静吃过饭来的,此时只是干坐着,脑海里回忆起他们在一起那会儿,林叙的用餐习惯都随她,她吃的他尝试接受,她不吃的他碰都没碰。 白猫嗅到餐桌上的气息,嗖地跳上来,估计之前被训过,没敢跳桌面,只跳到温静的腿上,撒娇地蹭她。 它不挑食,温静揪的一小截法棍都嚼得津津有味,家里的猫粮和零食管够,但它就是好奇心作祟,总爱吃点人喜欢的。 温静撸猫撸得正在兴头,听到杂志放下的动静,和林叙再度对上目光,心底莫名虚得很,支支吾吾,“你想好了吗。” “想好什么。” “保险的事。”她以为他刚才在想,没想到人家压根没当回事,“我们好歹相识一场。”刚才亲也亲了,恼也恼了,没必要再掺杂个人恩怨在里头。 林叙慢条斯理系着袖扣,似嘲非弄,“相识一场,让我念及旧情吗?温静,我们还有旧情吗。” 是她要分手的。 是她从刚开始就把他当成另一个人。 要说旧情,从两人相处的过程中兴许能抠出星星点点的情意,可惜太寡淡,无法支撑当初的关系,以及现在她索要的“情分”。 温静一不小心手劲一大,白猫不满地看她一眼从怀里跳出去,她掌心慢慢攥着,深呼吸,“那就当我没来过。打扰了。” “我刚才说过了。”他一顿。 想要走保险,可以,拿她自己来赔。 就是拿捏他那车贵得要死,不走保险平民百姓根本赔不起,再加上还是她朋友上司的,一来二回关系复杂得如果不私下解决,处理起来非常棘手。 趁人之危明晃晃地在那张斯文清漠的脸上写着。 “我知道了。”温静终是问,声音放低,“你想我怎么赔。” 连姿态都放低了。 她一人几乎造就他所有的软肋。 林叙不再去看那张熟悉清丽的面孔,薄唇溢出三个字:“没想好,以后再说。” 这句话的意思,可以理解为他姑且答应。 至于她的赔偿,还是个未知数。 他们的两次会见都极其陌生疏离,温静给段小佳说的时候省去不必要的麻烦,报喜不报忧,得知事态好转,段小佳欣喜若狂,周末晚叫上田婉请她们一道吃饭。 这年头在互联网工作的大部分忙成狗,加班加点是常态,干美术的更是烧脑,难得一次放松,那二人点一瓶白干,边小酌边唠嗑,时不时问温静要不要来点。 温静用嗓子,不适宜喝酒,摆摆手,安静吃自己的东西,这些年她性格变化不大,还是那副样子,不露棱角的时候乖得跟邻家妹妹似的。 之前二人对林叙的话题多有收敛,这回听说人回来,还见过两次面,不知不觉放开了谈。 田婉在大公司,不意外地了解林叙不少消息。 作为林氏唯一的长公子,在美两年mba毕业后回国着手整顿家族企业,那叫一个雷厉风行,刚开始家头长辈站在对立面,随着显而易见的高收益回报,不少藐视的股东都开始动摇,圈外人看到的是临时高风险高投资,圈内人看的是一片寸草不生,腥风血雨。 “我们领导之前说过。”段小佳唏嘘道,“还想做个板块特别采访人家,结果连个面儿都没有。” “上学时没感觉。”田婉唏嘘道,“那位爷是真无情,狠起来连自己的亲爹都整,你听说了吗……” 她们没刻意带温静去讨论。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