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现在知道怕了,知道踩着你的人是谁吗?” “余少你也敢惹?真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 “找女人?人家愿意和你走了吗你就打人?想强、奸啊?” 平心而论,火箭头的话说得略气焰嚣张,颇为得意。 要是换个场合,得让人尴尬,可在这个场合里,还恰恰合适。 余少两个字可不仅仅是说给这壮汉听的,也是说给这周围一圈看热闹的人听的。 此前大家都只知道常坐在柜台后面的人是新来的板子楼的主管,看她坐在柜子后面不是在玩电脑就是和一群混混打牌,大家都没把她放在心上。 现在大家看这壮汉被压在地上那血腥的画面,到底是把余少这两个字记在了心底。 这个叫余少的少年,哪里是什么善茬。 “余少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放过我吧,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壮汉听到“余”姓,才知道自己踢到了铁板。 但是比起余这个姓氏,当下更令他感到恐惧的,还是余鱼那朝向他的匕首尖尖和淡漠而带着一点嫌恶的眼神。 他好像是真的把他当个垃圾似的。 高高在上,而又手握重权。 壮汉觉得害怕,他认为,余鱼是真的有可能把那匕首插进他脑门里的。 在让火箭头他们把人拉出去之前,余鱼踹了这壮汉一脚。 然后弯腰用那匕首的宽面,拍了拍壮汉的脸。 “以后别让我在西街看见你,看到一次……” 她露出一个纯良的笑。 壮汉打了个冷颤。 “打女人的孬种,嗯?” “是是是。” 余鱼朝火箭头他们使了个眼色,他们才把人带了出去。 大堂安静了,唯独方才发生争斗的地方留下了一滩暗色的血迹。 余鱼回到红木柜台后面之前,把瘫倒在地上的女人扶了起来,问她:“你来这里做什么?” 女人感觉好像有一种力量,从余鱼的手里传导到她身上似的。 “我来找我丈夫,他好久没回家了。” “谢谢你……谢谢……”女人口齿不清的道歉,眼神里全是感激,好像锅里沸腾的水,热气腾腾地上来。 “很晚了,你先回去吧。” “六哥,你送人回去。” 余鱼朝还在发呆的六子说了声。 六子“哦哦好”还没说完,门口便急匆匆走来一个胡子拉碴,满脸着急的男人。 一看到大堂里的女人,便怒冲冲地把人拉了过去,虽然生气,可更多的是后怕。 “丽云,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这里……” 女人的丈夫来了,是接到电话过来的,估计是熟人联系了他。 女人看到男人的瞬间,眼圈一下红了,然后便是一巴掌甩了过去。 “你怎么没死外边!” 那男人比方才的壮汉身材还要魁梧。被女人打了一下,也没生气,反而有点愧疚。 听到女人说起刚刚发生的事儿,男人登时暴怒,听到那壮汉被带出去了,他冷静下来,然后多的是后怕。 他不敢想要是他来晚了一点,他的女人会被怎么样。 女人拉着丈夫过来向余鱼道谢。 那男人对着余鱼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感谢的笑容。 “刚刚谢谢你救了丽云,我叫陈海封,就住在这板子楼,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或者用得上我的,我愿意帮忙,就当是报答。” 他还是懂轻重缓急的。 本以为面前这看起来像闹着玩似的小少年不会说什么,没想到他话说完,对面就递了一个黑皮的记事簿过来,还顺带将水性笔夹在里面。 “你留个电话吧,要是有需要你帮忙的,我就给你打电话。” 陈海封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余鱼真的会要他留电话。 他能帮得了什么忙,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 不过余鱼既然这么说了,陈海封也就留下了一串电话号码,又在后面加了自己的名字。 陈海封搂着付丽云朝余鱼道别,付丽云走到一半又回头朝他露出一个劫后余生的感激的笑,然后跟着自己的丈夫走远了,朝余鱼留下了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消失在街道尽头。 余鱼将那串电话和名字看了一眼,然后在手机里新建了一格联系人。 六子回过神来,周围的人噤若寒蝉,然后又嘀嘀咕咕交谈起来。 火箭头一帮人回来,脸上带着斗胜了的公鸡似的雄赳赳气昂昂的表情,走到余鱼面前说了句“余哥,办妥了”,余鱼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