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自己摔了还高高举着糖葫芦,不由嫌弃地龇了龇牙。 “陛下扶持姜家这些年,放权维护,高封抬举,仁至义尽,若是其余事情陛下还能高举轻放,只是涉及科举,乃是国之根本,陛下再放任下去,迟早要出事,不过陛下这次看似重打,其实也是为了保护姜家,牺牲一个蠢材姜才而已。” 杨言非本以为是好事,可被她这样一分析,就有有些丧气:“本以为姜家要失宠了呢。” 沐钰儿笑,懒洋洋地靠在窗棂上,琉璃色的瞳仁眯了眯:“我这几日我一直在想,邹思凯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到底是谁设计在科举案上故意推姜家一把。” 杨言非不解:“不是他们自作自受吗?” “之前姜才说有个人去三藏茶楼闹事,我查了那人,你猜怎么着?”沐钰儿挑眉问道。 杨言非摇头:“怎么了?” “人不见了。”沐钰儿摸了摸下巴。 “是不是畏惧姜家报复,先跑了?”杨言非蹙眉说道。 “姜则行做事睚眦必报,三藏茶楼贩卖考题若不是这人愣头青一般闹起来,我们的人也察觉不出一样,毕竟那茶楼里整日都有人神神叨叨。” 沐钰儿拍手:“你自己都说了,若非他闹起来。” 她话锋一转:“若是你买了考题,发现不对,你会闹起来吗?” 杨言非连连摇头:“自然不会,闹大了此事就把我记过了,今后都不能参加科举了,这事情只能哑巴吃黄连……对,那个读书人以后不打算科举了吗?” “谁知道呢,算了,总归是大人物的事情。”沐钰儿就像小猫儿翻个身一般,整个趴在窗棂上,闭着眼,懒洋洋说道,“要操心的怎么都是陛下。” “所以你觉得这就是陛下高举轻放的原因。”杨言非倒是没有这般心大,反而忧心忡忡地顺着这个思路想了下去,声音微微压低,“是不是东宫。” 沐钰儿笑,声音就像气音冒出:“当今太子乃是陛下第三子,十二年都在房州过着苦日子,圣历元年受封为太子,你仔细想想在大场合上,见过几次这位太子。” 杨言非眉心紧皱,老实说道:“除了祭天等事,其余时间屈指可数。” 沐钰儿不说话,头上两根大红色的发带垂落在臂肘间,舒舒服服晒着太阳。 “你觉得是太子吗?”杨言非嘟囔着,“盼着姜家倒了的人数不其数,但太子肯定是头一个。” 陛下本就在太子人选中犹豫不决,若非前朝旧臣大力施压,太子如今还在房州过着胆战心惊,朝不保夕的日子。 一个是陛下侄子,一个是陛下亲子,可一个代表的成功,一个是失败。 姜则行做事霸道,不给太子面子是常有的事情,太子性格怯懦,常常避其锋芒,好几次都是千秋公主出面解围,这才把那些争锋消弭过去。 沐钰儿长睫微动,半晌不语,冷不丁说道:“若是姜则行自己呢,或者是他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呢?” “那也太蠢了吧?”杨言非不解。 沐钰儿睁眼,笑了笑:“若是一开始国子监对姜则行来说是镶金的宝贝,现在就是烫手的山芋,陛下让姜家掌管国子监不就是为了为他们树立人心,拉拢人脉,可如今陛下年迈了。” 杨言非身形一怔。 “姜则行能在长安洛阳屹立这么久,吸引这么多人,身边能人异士这么多,牺牲一个儿子却能让自己重新回到朝堂上,太过正常,且姜则行是笨蛋吗?”沐钰儿眸光一转,笑脸盈盈问道。 杨言非摇头:“自然不是,单是文明四年的那块‘圣母临人,永昌帝业’宝图便知,他极会看清看清形式,对陛下心思的把控,只怕比几位皇子都要厉害。” 沐钰儿不说话,被太阳晒得整个人暖洋洋的,含含糊糊说道:“不说了,这事与我们远得很,不知陛下打算如何处理北阙。”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