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嘛。什么山高路远,教化不易,归根结底不过是懒而已。”刘协淡淡一笑。“那么,能让你一个生性疏懒的人不辞劳苦,跑到这里来,又是为了什么呢?只是想问问朝廷有什么万全之策?有没有万全之策,与你何干?你会参与吗?” 秦宓被刘协一连串的反问噎住了,惊愕地看着刘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完全不在他的计划之中。 天子不仅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了他很多问题。 没有子曰,没有诗云,但句句直指要害,让他无从回避。 刘协没有理他,接着说道:“不管你是否关心度田,我都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度田只是手段,不是目的。朝廷的目的就是让耕者有其田,织者有其衣,人人都可以安居乐业,而不是富者田连阡陌,穷奢极欲,贫者无立锥之地,只能揭竿而起。你如果有更好的办法,我非常乐意听取。你如果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是单纯的反地度田,那我只能告诉你……” 刘协顿了顿,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免开尊口。别说引经据典,就算你起圣人于地下也没用。” 秦宓被刘协的眼神吓住了,冷汗透体而出。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秦宓强自镇定下来,躬身说道:“陛下,臣……只是想问教化。” “真的?” “陛下面前,臣岂敢妄言?” “你生性疏懒,就算朝廷有万全之策,你愿意参与吗?” 秦宓咬咬牙。“臣愿意。” 刘协沉默了片刻,点点头,神色稍缓。“君子行事当知行合一,空谈无益。你在南阳多呆些时日,四处看看,然后我们再来讨论这个问题,如何?” 秦宓面红耳赤,只能躬身领命。 刘协示意秦宓可以走了,命孙权传王粲进见。 秦宓出了门,在前庭找了个空位就座,定了定神。王粲起身,看了秦宓一眼,见秦宓额头全是冷汗,脸色泛白,不禁大为惊骇。 这还是刚才侃侃而谈的那个才子吗?天子究竟和他说了些什么,竟让他如此失态? 王粲来不及多问,只是让秦宓别急着走,在这里等他一会,便跟着孙权进了门。 来到堂上,王粲见礼。 刘协照例瞥了王粲一眼,拿起案上的名刺。 “你一直在上党?” 王粲说道:“钟繇离任之后,小民便离开了上党,游历太原、雁门、西河诸郡,与裴潜盘桓数月。” 刘协多少有些诧异,王粲居然去见了裴潜。 不过细想也不奇怪,裴潜在荆州时便与王粲相识,他制图的本事还是从王粲这儿学的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