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这般一闹,街头巷尾都要当作奇闻来谈,说话间不免就带出贺家的事情来,天长日久,谁知道真相到底怎样? 便是罪大恶极也能变得冤深似海了。 沈瑞缓缓道:“这件事,沈家不会有太大麻烦,沈家原是苦主,再怎样造谣也绕不过去。但却是会影响我的恩师王守仁王大人的声誉。” 王守仁的封赏,朝上还没争吵出个结果来。 这种时候,若是坊间舆论对王守仁不利,朝中大佬便又有借口拒绝给王守仁应得的待遇了。 但是贺老太太这招委实……太横了些,谁又能与一个死人争短长。 杜老八抻了抻满脸虬髯,斜眼瞅了瞅三人,道:“继续到处说都是张公公主审的案子?” 沈瑞摇了摇头,这会儿再提张永已经意义不大了,贺家已倒,就算刘瑾要拿张永审案做文章,也没有人能再为证。 没有威胁,张永便不会费心外头的动静。 且若总是攀扯张永,一旦惹恼了他,再调查一下谣言的出处,那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就说说这个案子,”最终沈瑞道,“说些百姓想听的,敢于吞金的贺老太太是什么人,他的儿子都做过什么。说说松江先前如何,现下如何。” 杜老八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笑得金牙闪闪,“某家懂了。二公子放心。” 这一话题说毕,杜老八转而又笑道:“听说二公子的产业收回来了,真是可喜可贺。” 沈瑞不动声色笑道:“老杜你倒是好快的耳报神。” 杜老八打哈哈一笑,“咱们这种街面上吃饭的,要的就是消息快。”但他并没有如上次一般,把要松江棉布专营的生意拿出来谈谈。 却是道:“好似张二公子未来岳家武靖伯府上也有不少布庄产业。” 沈瑞一愣,他现下虽和张会关系不错,也知道张会订了武靖伯家的嫡幼女,大约夏秋便能成亲,却哪里有闲心理会过武靖伯家有什么产业。 杜老八既然这么说……想来,那是世孙是试探出他不会与杜老八这样的人合伙做买卖,准备让武靖伯家来合伙? 沈瑞微微眯了下眼,随即笑道:“这却不曾听说。他日倒要与张二哥讨教讨教生意经。” 都是明白人,杜老八见他懂了,便也不多说,笑嘻嘻又岔开话题,扯东扯西又问了问车马行的细节,才领了沈家的大红封,道了喜而去。 待押解一众人犯赴流放之地那日,沈涟与沈理早早等在城南郊外长亭处。 押送的官差因与沈涟相熟,拿了他不少好处,对沈珠沈倒也照顾,见着沈涟便毫无顾忌笑道:“只这一会儿委屈两位带枷,待会儿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