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想要。 手机亮了一亮。她的亲爱妈咪发一大堆照片过来,痛骂马丘比丘被peru?rail和inca?rail垄断的破烂交通,还有随处可见的脏污垃圾场。骂她爹地入乡随俗,失去教养,在树林小解。 梁乘夏回:没拉屎就不错了。早就跟你说,拉丁美洲just?so?so。不如还是去南极坐船。 妈咪说,年底再去。宝贝最近在做什么? 梁乘夏:爱。 妈咪:什么? 梁乘夏:最近,做爱。 妈咪直接打视频过来。 梁乘夏连忙静音,回头看了凌则一眼,确定他没有被惊醒。 梁乘夏的外祖母是英国人,她跟母亲说话还是习惯用英文。 “我有性生活是什么值得你兴奋的事吗?”她摁开窗帘,继续望着窗外,“你们回到利马了?” 妈咪很夸张:“我的宝贝过去一年没有性生活,我要担心死了!” “遇到的男人太贱。” 梁乘夏每次说cheap,语调都极其轻浮,于是低下脸笑:“现在遇到太好的,都不习惯了。” “有那个打棒球的好吗?忘记名字了。”妈咪眼睛亮亮,“或者更直接点,跟周士至比怎么样?” “……请闭嘴。” “宝贝。”妈咪捧心口,“你迟早要再去东京一趟。我希望尽快出现一个男人,让你愿意打破那种毒誓。你看,芙清早早就去等背割堤的樱花满开了。” 芙清是她的小表妹。梁乘夏沉默。 妈咪耐心等待。 “背割堤在京都。”梁乘夏避重就轻,“今年的樱花季也很该死,几次戏弄大家。” 芙清说,明知道很多人樱花季会去,日本人还是连时间预测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翻来覆去改几百遍,不知道耽误多少机票钱。 妈咪失望:“你知道我不是说樱花。” 她在说周士至,在恳求她最亲爱的女儿,能够彻底遗忘。正如过去无数次旁敲侧击、衷心祝愿的那样。 梁乘夏感受到这份小心谨慎的关怀。 “不是一个男人,”她妥协,“是一个男孩。” “噢!”妈咪立刻原地转了两圈,“对你好吗?英俊吗?多稚嫩的男孩?二十岁吗?十八岁吗?” “……二十二。”梁乘夏瞥到一个大脑袋,立刻伸出手指乱叫,“daddy!forbidden!” (爸爸不许过来。) 妈咪就把胖胖的老男人一把推远。 “那也还好。他成熟吗?”妈咪追问,“对你好吗?” “很好。比你们好。”梁乘夏不客气,“他不会在我发烧的时候,急着登机。” “真是一个好消息!”妈咪大笑,“我们留下了何济公。宝贝。” “但他会帮我冲好,甚至喂我喝。” 弟弟一定会。弟弟还有很多薄荷糖。 “多好的消息!”妈咪还是很兴奋,“他英俊吗?这很重要。我的宝贝是如此美丽。” “当然。”梁乘夏没有听到身后门把转动的声音,“他很英俊,很高大。” 妈咪唱起来:“he's?so?tall?and?handsome?as?hell——” (他是如此高大,英俊不凡。Taylor?Swift,《Wildest?Dreams》。) “妈咪。”梁乘夏打断,“他似乎很有些喜欢我。” 妈咪还是这么喜欢泰勒斯。为了应景,她特意用enchanted这个词。 (Taylor?Swift,《Enchanted》。) “为什么不?乘夏,世上不会有不为你动心的男人。” “我想也是。”梁乘夏傲气扬一扬下颌,“但他很好,超乎想象的好。我很难表述,妈咪。” more?than?everything?you?can?imagine。乘夏只对周士至,短暂用过这种程度的溢美。 她也只奋不顾身这一次。然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