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抿唇,却没有说话。 电话里。 是傅青淮好听而清冽的声线,恍若贴在她耳廓往里进:“仕女图,你不是已经用一幅字还了?” 怕听什么,这个男人就偏要提什么。 姜浓将指尖的纸安静放回书籍原处,耳朵似揉了胭脂般红,还要故作镇定说下去:“那不算的,我的字,又不是一字千金。” “你想要什么?” “……只要是、我能给回报的起这份恩情的。” 过许久。傅青淮都没有回答她,甚至要以为那端是断线了—— 姜浓眼尾微微一颤,望着宽幅梳妆镜里的自己,仿佛是和另一个妆容过浓且心思昭然若揭的自己对视良久,再望看一眼就要勇气尽失时: 傅青淮问她: “以身相许也可以?” 第12章 茶室被玻璃屏风隔断成了两个空间,坐外面沙发上的楚绥先是听见一句“仕女图” 他狐狸眼微挑似笑非笑,看到粱澈无声的口型说出了山茶二字,继而指了指茶桌角处的墨绿花瓶,上面插满了柔枝嫩条的纯白山茶花。 透过勾勾缠缠的花枝,隐约窥见屏风后傅青淮的模糊身影。 紧接着,又听到一句:“以身相许也可以?” 这声压得极低,如同隔山隔雾一般,让人辨不清他薄唇说的那个身——是指美人音的声?还是另有所指。 隔了会儿。 傅青淮姿态怠懒地起身,饶过玻璃屏风缓步出来。 “你方才说恒林集团有个什么合作?” 他轻描淡写提起中途被一通电话打断的谈话,让楚绥收起了原本戏谑的神色,谈正事要紧:“恒林的执行官温礼则,想拿下海外新能源的投资市场,胃口大又独吞不了,想借势。” 在京圈里,没有人能替代傅氏这个树大根深的百年家族在整个沥城地位。 温礼则这是来请佛保佑来了,给出的合作条件也极显诚意,楚绥似想到什么有趣的,不禁笑开:“温礼则其人早年家境贫寒,是靠投机钻营才把生意做大,独居独身至今,倒是有个很受宠爱的小表妹在新闻台主持工作……” 傅青淮慢条斯理地端起桌上的茶,俊美的侧脸轮廓映在灯光下很是沉静。 “你就这么招女主持人喜欢?”楚绥看着他,奇怪了:“温礼则那边还想替自己小表妹争取到一个访谈你的机会。” 傅青淮沾了水的薄唇略几分昳丽,溢出的话却极冷淡无味:“没兴趣。” 语罢。 他将茶杯放下,出言吩咐粱澈去备车回沥城。 见某人待在这儿不到半宿提前离场,楚绥这种混迹风月场所的公子哥秒懂,上扬的嘴角勾出一抹轻佻:“就因为通电话,从泗城连夜赶回另一个城市,真是浪漫啊。” 浪漫? 旁边的秘书不解,问自家公子哥:“绥总,您刚刚不是跟傅家主在谈恒林集团的合作吗?” 楚绥斜眼看他:“本公子艳闻无数,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解风情的手下?” 嫌弃完,似没注意秘书牙疼的表情般,他懒懒散散地走向落地玻璃窗前,透过黑夜,目送着傅青淮走进车内的修长落影,说:“傅家这种规矩大于天的地方,最看重家族遗训……他又是在如今的位子上,不可能这辈子都不选一个当家主母出来,就看我们傅家主何时抱得美人归。” 秘书循着他视线,伸长脖子往窗外瞧。 夜色下,街旁已经没有了那辆黑色劳斯莱斯的车影。 - 地点沥城,清晨雨落时分。 姜浓从新闻台下播,还没出大楼就被路央派保镖,给请到了酒店里。 她在总统豪华套房的沙发处借睡了一夜,手机早已经没电,被雨声惊醒后,就坐在了落地窗前,四五点钟,看着细腻清冷的浓雾将透明玻璃弥漫着成了幅淡淡的山水画。 直到刷卡进门声响起。 路央结束了通宵的剧组拍摄工作,踩着八厘米高跟鞋一路进来,看到姜浓还在,蹙着的漂亮眉头也放松了下来:“还以为你走了呢。” 话声一落。 路央站在华美的客厅中央和姜浓纯粹的眸子对视,莫名地清了清嗓子:“我请你吃饭。” 随后,又自顾自答地说: “中餐还是西餐?这家酒店的海鲜味道不错……澳洲大龙虾配夏布利白葡萄酒,绝了。” “路小姐。”姜浓温柔的音色打断她的安排,一边白皙的手扶着膝盖缓缓起身,话也跟着落下:“很抱歉,自传书里夹着那张你的确诊单被我看到了,癌症晚期最好忌烟酒。” 路央很显然是荤素不忌,被姜浓直言点出,一下子倒是不慌张了。 那涂抹得很是浓艳的唇勾起弧度,说:“忌这些做什么,我又不打算长命百岁。” 姜浓不接这话,而是将搁在沙发上的书拿起,走到路央面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