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愿意在这等候一晚,显然是为了物归原主。 路央拿回来,精致的指甲抠着书的冷硬表皮,又想到了什么问:“就你一个人看到?” 姜浓轻轻点头,了然于心路央劳师动众将自己扣在酒店,是怕什么。 像她这样内娱一线女明星,倘若被曝出身患绝症,会震惊整个外界不说,还会影响到她自身的高奢代言…… 而此刻路大明星眼神盯着问:“你就没有想问的?” 姜浓如水的眼从路央这张浓妆艳抹的容颜淡淡掠过,从神态到双唇艳丽异常的颜色看,怎么都不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绝症患者。 怕是妆出来的,她微垂下眼,轻声问:“是因为抽烟缘故吗?” 路央未料到姜浓搞半天,竟然好奇这个。 她笑了,踢掉红底高跟鞋,精致洁白的小脚就这么踩在地板上,语气懒洋洋的:“算吧,像我们这种混内娱圈的,为了部戏去参加个酒局没少沾这些烟酒,待在剧组常年拍戏压力大,也戒不了……时间长了。” 路央伸手将雪白脖颈上的钻石珠宝摘下,随意就往茶几一扔,又说: “得什么病都不稀奇。” 姜浓安静地听着,素净的脸蛋有些恍神。 路央问:“你在想什么?” 姜浓细密微卷的眼睫轻眨,移到路央的脸上片刻。 因为在想事情,启唇说话也就慢了些:“我只是突然想到,有个挚交好友……前些年也像路小姐这般烟酒不忌,抽的凶……” “哦。” 路央以过来人的丰富经验告诉她:“要是没戒,最好去医院体检一下。” 姜浓指尖揉了揉眉心,把这个毛骨悚然的想法从脑海中赶出去。 许是想多了。 空气寂静了半响。 这时戴霖从套房外敲门进来,面色还略有些焦急,看了眼姜浓,随即才走到路央身旁,压低声说:“宝贝,你怎么把老板楚绥的电话都拉黑了,他打我这里来——” “不拉黑难道留着通知他参加我葬礼么?” 既然姜浓已经看到那张癌症确诊单,路央说话也就没有遮遮掩掩什么,仰起的脸带着摄人心魂的美艳:“他跟你说了什么?” 戴霖也只能叹气:“楚绥说,再给你最后一次认错机会。” “不需要,我和他早就断了。”路央太了解楚绥为人私生活放浪,是不会轻易收了心,所以毫不犹豫地拒绝继续当他的小情人。 眼角余光见姜浓为了避嫌,安静看向玻璃窗的雨雾。 “姜主播。” 姜浓循着声回过头,仿若没有听到戴霖刚才的话:“嗯?” 路央一身绿色开衩高腰裙走到她身旁,细细地打量片刻,说:“我思来想去,得给你点什么封口费。” 姜浓带着招牌式的微笑:“路小姐,你之前能把访谈主持交给我,已经是最好的封口费了。” 她态度柔和却坚守原则底线,婉拒了路央送来的珠宝首饰。 临走出套房时。 路央站在冰凉的地板上,身后玻璃窗是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敲下来,光线忽明忽暗,反衬得她的侧颜和脖颈的皮肤和纸一样苍白,也显得唇愈发的红: “姜浓,我欠你一个封口费。” ~ 这场雨来势不汹涌下了很久,白天黑夜没个界限。 粱澈撑着黑色伞站在别墅外摁了十来分钟门铃,可惜都无人回应,又过了会,才避开雨折回去,走到停驶在路灯旁的黑色劳斯莱斯车窗前。 在这雨幕中,傅青淮身姿慵懒地靠在后座,俊美的面容映在暗光里如覆寒霜,双眸微阖。 粱澈说:“姜小姐可能没在家。” 这话委实是让车内全部随行的人都沉默了。 要知道连夜从泗城回来,路程遥远不说,结果却连姜浓的人影都没见到,还冒雨在这整整等了一个小时。 副驾上的燕杭刷完一波游戏,恰好手机自动关机,伸了个懒腰说:“电话也失联,她会不会留宿朋友家啊。” 朋友家吗? 粱澈联想到了藏月那位姓季的古董鉴定师,当初就是他将姜浓的资料如数家珍的交到傅总手上。 刚想出个主意。 车里。 坐在第二排的秘书接了个电话,几秒后挂断,先一步看向后座请示道:“傅总,祖宅那边有点事,让您回去主持大局。” 傅青淮鸦羽般的眼睫睁开,无人再说话显得空间更寂静,仿佛只能听见雨水淅淅沥沥流自车窗玻璃淌下去的微响。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