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眼睁睁看着贺令昭的背影消失不见。 太学因?贺令昭闹的鸡飞狗跳的时候,侯府里的沈知韫这才想?起来,昨晚想?要同贺令昭说,但没说的重要事情是什么了—— 她叔父这人在学问上十分吹毛求疵,即便是罚抄,他也会逐页看的,所以贺令昭最好不要再想?着让人捉刀了。 但昨晚她忘了同贺令昭说这事,而贺令昭散学后便去了沈家。在沈家用完饭回府后,他便直接睡了,显然罚抄的事要么是被他丢到九霄云外了,要么就是他提前又找人捉刀了。 但不论是哪一种,今日贺令昭在她叔父面前,一顿训斥责罚是逃不了的。 沈知韫正想?到这里时,就见静兰匆匆从院外进来:“二夫人,不好了,太学来人了。” 沈知韫轻轻蹙眉。以她对她叔父的了解,无论是贺令昭请人捉刀被发现,还?是他忘了罚抄这事,她叔父顶多会罚贺令昭当着他的面多抄几遍,不至于亲自登门才是。 沈知韫有些诧异,当即便带着青芷往前院去了。 沈知韫过去时,恰好遇见管家送人从厅堂里看出来。看见出来的那人时,沈知韫更惊诧了,但还?是得体的行了一礼:“徐祭酒。” 徐祭酒自是认得沈知韫,他颔首做了回应,抬脚朝前走时,徐祭酒脸上闪过一丝怜悯。 沈知韫这样才华横溢的女子,却嫁了贺令昭那样一个纨绔,真是……后面的话,即便是在心里唏嘘,徐祭酒也不敢补全。 沈知韫进去时,就见王淑慧垂首扶额,一脸疲惫的模样:“这才上学的第二日,他怎么又惹出了祸事来。” 程枝意站在王淑慧身侧,原本?想?劝慰,但见沈知韫进来,便改口道:“弟妹来了。” “母亲,大嫂。”沈知韫走过来询问,“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徐祭酒来了。” “嗯,二郎在太学打了兴昌伯府的大公子。”王淑慧有气无力道。 兴昌伯?!沈知韫依稀记得,兴昌伯与贺承安关?系似乎还?不错,贺令昭怎么会与兴昌伯之子恶交呢?但眼下这个时候,显然不是问这个问题的时机。 王淑慧坐着平息了一会儿怒火后,又吩咐了两?件事。第一件是让人去找贺令昭,将贺令昭带回来。第二件是让管家林叔先携礼去兴昌伯府登门探望,后续如何,待贺令昭回来之后,她问明缘由再说。 交代完这两?件事之后,王淑慧起身道:“你们?妯娌二人先在这儿等消息,我去见你们?祖母,将此事告知她。” 昭宁大长公主护贺令昭是出了名的,所以徐祭酒刚才只同王淑慧说了这事,并未去拜访昭宁大长公主。但事关?贺令昭,王淑慧得亲自过去说一声。 王淑慧离开之后,程枝意便陪着沈知韫等消息,沈知韫便向?程枝意打听,从前贺令昭可曾打过人。 “二郎少?年心性是贪玩了些,但他本?性不坏的,从前他也有与人起冲突的时候,但像今日这种祭酒直接登门来见婆母,却是我嫁进来后见的头一回。” 沈知韫轻轻点头,然后又问:“我记得公爹似乎和兴昌伯交好?” “你没记错,我也听郎君说过这此事。刚才徐祭酒过来说,二郎打的是兴昌伯的公子时,我还?有些惊讶呢!” 沈知韫听程枝意这般说,便没再问什么了。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左右,去见昭宁大长公主的王淑慧回来了。自沈知韫嫁进来之后,王淑慧一直都十分温和,今日眉眼间却难得露出了疲态,这抹疲态在见过昭宁大长公主之后又添了几分。 “还?是没有二郎的消息?”王淑慧问。 沈知韫与程枝意齐齐摇头,王淑慧转头吩咐:“继续派人去找。” 一拨接一拨的人都没找到贺令昭,眼看天都要黑了,昭宁大长公主这下也坐不住了,她径自来了侯府这边,正要让再派一拨人去时,有仆在外面惊喜道:“二公子,您回来了!” 一听到这话,厅堂里的人顿时全站了起来。 贺令昭带着一身的寒意从外面进来,就见府里的人全聚厅堂里,煌煌灯火将她们?每个人面上的表情照的一清二楚。 没等昭宁大长公主与王淑慧开口,贺令昭便丢下一句:“我自己去跪祠堂”,然后直接转身往祠堂的方向?去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