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裴方淙似是才看见上面的笔迹,顿时又改口:“我看错了,原来不是司业您的文?稿,不过也幸好,若被水打湿了,只怕这位同窗又得重抄一份了。” 在裴方淙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赵世恒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要完! 果?不其然,在裴方淙说完这番话之后,沈怀章便伸手道:“给?我。” 裴方淙立刻将手中的纸递过去。 刚才沈怀章光顾着苦口婆心劝贺令昭了,还?没来得及看他交上来的罚抄,如今一张张翻过之后,沈怀章顿时脸黑如锅底,怒骂道:“让你罚抄学规,你一个人就写出了十种笔迹,你是每个手指头都写了一遍吗?” “司业,您消消气,消消气……” 赵世恒正要相劝时,却被沈怀章呵斥道:“你给?我闭嘴。你帮同窗舞弊的事,等会儿我再跟你算账。” 说完,沈怀章继续说贺令昭:“哪些是你写的?你给?我指指。” “没有一个是我写的。”裴方淙既然在,贺令昭便知道,自己今日不可能逃过一劫。他也没做无所谓的挣扎,直接向?沈怀章承认。 赵世恒:“!!!” 贺兄,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诚实了?! 沈怀章怒极反笑:“我罚你抄学规,你自己一遍不写,竟然还?找了十个给?你捉刀的,贺令昭,你还?真是让老夫刮目相看!” “司业,您消消气,消消气……”赵世恒试图劝沈怀章,但没劝动。 沈怀章一拍桌子,怒道:“今日散学后,你们?俩,还?有你找的这十个捉刀的,全都给?老夫滚过来当着老夫的面抄,抄不完今晚统统都休想?回府!” 赵世恒十分想?问,他为什么也要抄,但见沈怀章都气的七窍生烟了,连有辱斯文?的滚过来三个字都说了,赵世恒便不敢再说什么了。 甫一出教舍,赵世恒正要说话时,贺令昭已?一把揪住裴方淙的衣领,将他摔在廊柱上。 “裴方淙,我究竟是挖你祖坟了,还?是给?你戴绿帽子了?你成天要像条疯狗一样咬着我不放?”贺令昭将裴方淙摁在廊柱上,攥着他的衣领,平素张扬不羁的一张脸上,此时却露出了狠厉。 看着贺令昭愤怒的模样,裴方淙却是一脸无措:“贺兄,你误会了。我刚才真的以为那是沈司业的文?稿,所以才会护住那个茶盏。若知道那是你的罚抄,我绝对不会多管闲事的。” “哎哎哎,贺二,你冷静!你若再动手,可就要再多个殴打同窗的罪名了。”赵世恒忙上前去拦着贺令昭。 裴方淙在学子里一贯名声很?好,路过的同窗看见这一幕,当即也过来帮忙。 “贺二公子,你快放手,你若再不放手,我们?可要去找祭酒了。” 眼见围观的学子越来越多,赵世恒生怕真的引来祭酒,忙劝道:“贺兄,祖宗欸,您快放手吧,你今天这一拳下去,只怕我今日回府后,屁股也得开花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的事与你无关?。”说完,贺令昭提拳重重砸在裴方淙的脸上。裴方淙不是最喜欢用无辜的模样,去做捅人刀子的事么?他今天就打烂他的脸,看他以后还?怎么来害他! “嘭——” 贺令昭又一拳砸在裴方淙的脸上。 周围的学子惊叫声连连,有人高嚷着什么,但贺令昭却听不见,他只是又一拳砸了过去。 很?快,祭酒和沈怀章便被请过来了。 但贺令昭此时一身杀气,压根什么都听不进去,最后还?是众位学子合力上前,才勉强将他与裴方淙分开。 而他们?二人分开时,裴方淙已?被揍的鼻青脸肿不省人事了。 祭酒一面让人去请大夫,一面对着贺令昭怒声骂道:“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我要去见贺夫人……” “你随意。”贺令昭满不在乎的耸耸肩,转头大步离开了。 沈怀章被气的胸膛大力起伏着,他死?死?盯着贺令昭远去的背影,双瞳都快喷出火来了。亏他昨日还?在同曲清砚说,贺令昭虽然恶习不少?但本?性纯良。本?性纯良的人,能把同窗往死?里揍?! “贺二,贺二,你去哪儿?”赵世恒试图去找贺令昭,但这会儿人太多了,他压根就挤不过去,只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