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安开国三百余年以来各年份各地方发生天灾的大致记录,上头另外注解了一些易学方面的分析,诸如星象月食,奇门演算等等,她找到的是第五卷,还不知另有几卷。 余舒一边研究手中抄稿,一边喝茶,不知不觉把夏明明忘在了一边,等想起来回头去看,却发现太史书苑门前不见了夏明明的人影。 “诶?”余舒放下茶杯,站起来,扶着栏杆探头往下面街道上搜寻了一圈,依然不见她人,正担心打算收拾东西下楼去找,就听到二楼上响起来小二的迎客声:“两位客官这边请,当心着楼梯。” 余舒扭过头,看见两个人从楼梯口上来,走在前面的那年轻女子身穿鹅黄纱衣,手中的团扇提在胸口处,这身打扮倒是同她昨天在祥和易馆门前见到的两位小姐相同,因未遮面,此女露出一张面若桃李的脸蛋,眉骨傲气,余舒正觉得这人眼熟,就看到她后头跟着上来的夏明明。 这必是夏江家的四小姐了,难怪眼熟,一比较就看出来,夏明明和她乃有五分相似,不同的是前者更娇,后者更傲,一样的是姿色十足。 夏明明也看到了余舒,轻轻朝她摇头,余舒意会地坐了回去,一手举杯假装喝茶,用余光瞄着她们两个走到一间屏风隔出的雅室里坐下。 看那小二退下楼去,便端起桌上茶壶茶杯,换了个临近屏风处的地方重新坐下,刚把耳朵竖起来,就听到那一头说话声:“你是说,你梦见我死了?” 余舒听到夏明明这四姐的声音,觉不出半点应该有的担心和害怕,反而有种盛气凌人的味道。 “...嗯。” 不是知道屏风后头坐的是夏明明,余舒真当这蚊声怯弱的是另外一个人。 屏风那一头静下来,余舒看不到她们表情,等着听那夏江四小姐的反应,谁知道却等到了一声嗤笑:“呵,你以为我还会信你的鬼话吗?” “四姐,这回是真的,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梦见了。” “你没骗我?那当初是谁撒谎告诉爹,说梦见我路上被人劫持遇害,差点害我错过三年前的大衍试,顶替二姐到龙虎山去求道,一辈子待在那深山老林里,不是你吗?啊?” 余舒挑眉,怎么听这夏江四小姐讲,明明貌似做过对不起她的缺德事啊。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那时不知道,我只是想——” “不用解释,我不想听,我会写信回家让人尽快接你回去,京城不是你该待的地方。我不管你是怎么跑到京城里来的,这几天又是住在哪里,现在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待着,等家里来人接你,别想着乱跑。” “四姐!你信我行不行,我发誓我这一回没有骗你,我梦见了,夜里有人从窗子跳进你房里,把你——” “夏江敏!” 余舒听到屏风那一头猛地一声喝斥,被吓了一跳,揉着左耳,换右耳去听:“我身在太史书苑,虽精通的是星象,但同窗闺友不乏通晓面相凶吉者,有没有祸事我岂会不知,你若再危言耸听,当心我对你不客气!” 余舒听到那头桌椅响动,便趁着有人出来之前,飞快地端着茶壶茶杯,刚坐回原来为止,就见到那夏江四小姐沉着脸走出来,看到她下了楼,余舒才起身走进向那隔间的屏风。 夏明明正坐在那里发愣,神色恍恍惚惚,一副受了很大打击的模样,余舒看了觉得可怜,就咳了两声,道:“刚才那个就是你四姐吧,怎么样,你们商量好了吗?” 夏明明缓缓抬起头,声音苦涩道:“她、她不信我。” 余舒暗叹一声,捞了她身旁的椅子坐下,“其实,我刚才在外头都听见了,你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以前骗过她吗?” 夏明明低下头,不吭声。 余舒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八成是有那么一回事,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应景,坐着坐着,夏明明却突然开了口:“阿树,你是学易之人,不会没有听说过‘文辰北,夏江南’吧。”(未完待续)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