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闻烟脸颊多了一抹红晕,却没有多加解释,羞愧的她加速给小家伙穿衣。 “静同。” 本一番好意,结果还被自家公子训了,心里更加埋怨了,“本来就是,要不是他们,公子何至于落水……” 一向温和的温廉突然冷下来脸来,低声斥责:“住口,我说过多少次了,若再这般不知悔改,就将你送出府,温府不敢留你。” 温廉的目光犹如刀锋,小厮吓得双腿一哆嗦,立时就跪在地上,惊恐的一边磕头,一边认错求饶,自家主子对什么向来要求不高,好伺候,为人谦逊温和,若是离开温府,他真不知往何处去?,都怪自己没有管住自己的嘴,主子做什么哪有奴才插手。 柳闻烟对他笑笑不语,他人之事与她何干,虽说这件事因她而起。 “公子贵姓。” “温廉。” 闻言,柳闻烟眼睛一亮,脱口而出,“温良恭俭让,忠孝勇恭廉?” 温廉先是一愣,随即脸带笑意,“正是。” 鄞州发钗是寄情之物,大燕国人口多,地方广,习俗总该不会都一样吧。 毕竟是救命之恩,面露难色,内心细细斟酌着语言,几番挣扎思量下,将头上发钗取下,她的钱财之前给三妹了,身上毫无分文,最终艰难的开口问道:“温公子若不嫌弃,请收下。” 小厮在一旁嘲讽一笑,却不敢多言,他家公子救人可不是为了钱财,这女子好生失礼。 柳闻烟见他不语,想了想,怕误会,用孔子要求子贡取其金典故补充。 谁知话已至此,男子依旧迟迟不接,温廉看着柳闻烟,眸光中闪过一丝异色,里面像有火苗跳动着。 见此,柳闻烟在这样灼灼的目光下,越发不自在,倍受压力,颇有些无奈,“若公子不愿,他日登门拜访,敢问公子居住在哪。” 温廉本想说不用,可到嘴边的话就换成了悦来客栈。 小厮也为他家公子反常在一旁苦思。 柳闻烟知道了男子这段时间会暂时居住在悦来客栈,心里暗暗念叨了几次客栈的名字。 汤圆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娃娃不大,心眼倒多,凡是他上心上眼的,那聪明劲耍的是不要不要的。 瞧,汤圆光溜溜的身子套着姐姐的外套马甲,心中好生欢喜,拽着温廉叫着哥哥,用那蹩脚的话语道:“哥哥,要不跟唔回家吧。”用手指了指,“城北柳家。”说完又对着柳闻烟讨好道:“姐姐,唔们将这位漂亮哥哥带回家吧。” 温廉不觉好笑,眸中带着阵阵笑意,不过就刚刚一拉,离得相当近,隐约间还能闻到她身上的淡淡的甜香味,不腻却让人甜滋滋的。 柳闻烟拉开二人距离,尴尬地笑起来,以缓和此时怪异氛围,她本不想提住址,倒不想给这小家伙家底都报出来了。 “姐姐?”小厮眼睛都瞪直了,他还以为只是这姑娘长的年轻呢。 “姐姐。”小汤圆搂着她分外亲切,“哥哥喜欢姐姐吗?” 柳闻烟头次觉得自己的脸原来也可以扭曲,头皮发麻,亦欲逃脱,努力保持着微笑,“温公子,那就先告辞了,下次定当登门拜访。” “她不是那娃娃的母亲为何还要盘少妇发。”小厮又拍了下脑袋瓜子,在那自作聪明道:“跟公子那么久也不带点脑子,还不许人家以嫁他人妇?” 温廉不知怎想,未答他话。 小汤圆悄悄道:“姐,那哥哥好看,我这可是为你。” 柳闻烟身子一僵,微吃一惊,“你这些都懂了?”平日里这小家伙分外黏自己,也就几天没有跟他玩耍,这事都懂了?他才几岁啊。 看他得意的眼神,又苦苦一笑,心如明镜,小汤圆怕是受了家中的影响。 “人小鬼大。” 柳闻烟早将刚刚一事抛之脑后,声音微沉,“你是怎么跑上船的,姐姐们呢。” 小家伙支支吾吾,眼睛一撇,见势不妙,撒腿就跑,这年头两三岁的小娃娃都成精了,还知看脸色行事。 柳闻烟以为身后二人在他们离开后也往另一方向去了,却不想,她与小汤圆的对话给人家一字不落的听了去。 温廉嘴角不自主弯起,又想到之前一幕,眉头轻皱,见两人身影消失不见,也欲离开,突然发现地上有半方丝帕?,捡起丝帕。 淡淡的清香随风飘散,与那女子的味道如出一辙,想来是刚刚为小娃娃擦水的,温廉手中拿着锦质的丝帕,帕上只有一字,他拇指摩擦那歪歪扭扭的字,一时走了神。 是夜,柳闻烟做了一个梦,比起以往的噩梦,这场梦似乎格外的不一样,她梦见了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行侠仗义,忧国爱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