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蠢事就很想哭。 尹辗会杀了我的,一定会的,还有监视我的人,崇任东,藏在暗处的窥伺者。 “我还给你了。”若要论前尘往事,“你的手记,还有荷包。” “你什么时候给我的?”他已经冷静许多。 “我离开之前分明托尹辗转交。” 他好像是笑了笑,“……原来是你给他的。” 这么说,尹辗没给他? 我决定不纠结这个,找到最后一件襦裙穿上,就要推门出去。 “你后悔了?”他突然问。 是,也不是,今晚我们都没喊停,有什么脸后悔。 “这有什么可后悔的?”回头看他,“你还能拿我当朋友吗?” “朋友……” “不能咱就断吧。” 我说得干脆果断。 - 但是我的手记落在那儿了。 也不知覃翡玉有没有捡到给我收起来。 我急得团团转,崇任东看出我的窘迫心切,遂问怎么了。说实话,做完那样的事,说完那样的话,再次面对他——光是想想那场景,我就要窒息。 崇任东颇为善解人意,他听说我掉东西在覃翡玉那里,提出跟我一起去拿回来。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总比我单独去见他好些。崇任东下过拜帖,我们就乘马车过去。 我发现,是我道行太低,修为太浅。不过几日,他就风平浪静,古井无波地从容,找出那本册子,若无其事地问我是这个吗? 看着他的眼睛,我在想那天舒服到哼吟的禽兽是不是他。 崇任东还有事要忙,见取到东西了,便催促我离开。 覃翡玉说等等,我驻足回头看他。 他问:“你这本子里记的小昆虫小动物,都是你自己观察所得吗?” 那当然,为了找出一种蚂蚁的生活习性规律,我可是在洞穴门口蹲守了三天。 虽然模仿他的手记有些拙劣,但我喜欢这些,在山间无事做,时常趴土捉虫,跟踪野鸟。渐渐从中获得乐趣,就坚持下来了。虽画工没他精湛,很多物种不知其名,名字那行只好空着,但我都一五一十,记录得非常诚实。 “形态特征,生活习性,栖息环境,还可以加一条:危害及作用。” 他像是诚恳提出建议,我愣住片刻说“好”,赶紧追上崇任东跟他离开。 - “你可知他跟翟家的小女儿翟秋子在幽会?”崇任东说。 怎么说呢,我知道,所以我后悔,想回到过去弄死自己。 男人都是一样的,本性都是一样的,不会因为皮囊人模人样就不是禽兽本质。我在梦里见过太多男人的真面目,戴上面具他们只想取笑我,摘下面具又只想脱我衣服。 虽大体知道该警惕些什么人,但对他,没有十足地戒心,害人害己。 打个比方,就好像是喂狼的人都知道这群肉食动物饿起来是什么样,眼睛猩红,口角流涎,扑上来一口撕咬大片肉。对他们我已是小心小心再小心,可当角落里出现一只不争不抢不扑食的狼,就以为遇到了狗,于是就被他咬了一口。 那些男人眼中的欲望太过赤裸,这种隐藏的才最不好防备。 让他得了逞,越了界,还偏偏没有抵抗。 现在还知道他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更是追悔莫及。 “那他跟美艳寡妇的一夜情你也是……”崇任东毫不留情再插一刀。 覃翡玉写过一个故事:男人有两个姘头,一个住河东,一个住河西,一个早出晚归,一个晚出早归,从不会碰面。有天,男人杀了一窝黄鼠狼,黄大仙复仇,便叫河东和河西的女人碰了面,两个女人发现她们的丈夫是同一人,竟为谁做大谁做小打起来了。大的管家产,小的不仅是妾,还要服侍大的。于是两个女人默契地回了家,当作从来没见过。 当时还打趣他,这怕不是他的真实想法。 蒋昭在旁边纠正,不,你错了,这是所有男人的内心愿望。 蠢,我是真蠢,他一边享受着爱慕者的追求,一边从我身上得到欢愉。 还有不甘寂寞送上门的寡妇,他是来者不拒啊。 强自镇定三四息后,我跟崇任东说:“以后不会再这样,谢谢你。” - 覃隐 由于是夏天,我摘下手套时一手黏腻的汗,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