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缓些了。” 这话说得极温和亲热,只是妯娌两人远没亲近到可以直言对方房中事的程度。 林氏笑道:“这事儿五爷还没点头呢,也要瞧这丫头自个儿的造化。若是不济,明年满了十八放出去配人,替我在外管管铺子上的事也好。” 闻言,吴氏脸色明显苍白了几许,僵笑道:“这样啊……五弟妹这是要回去了吧?那就不耽搁你的事了。” 林氏与她客气几句,告辞走出院落。 这些年薛勤夫妇总是一副恩爱如新婚般的样子,晨昏定省必然同时出现,衬得她孤单单的一个,更显冷清凄凉。 薛勤在外多少艳事,伯府上下无不知晓,单只瞒着吴氏,个个努力哄着她高兴,叫她安然做个被宠溺着的幸福娇妻。如今瞧来,吴氏也未见得便毫不知情。 林氏对着院门方向笑了笑,扶着忍冬的手心满意足地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吴氏从大夫人处请安出来,静默垂眸扶着侍婢的手朝外走。 “兴许是奶奶一时听错了也说不准,您怀着身孕,就不要操心这些事了……”贴身侍婢红玉低声安抚,抬眼觑见她脸色苍白得很,不免有些忧心。 吴氏自幼身子骨便比寻常姑娘纤弱些,经不得风见不得雨,往窗前站上一会子,许就要咳嗽个几日,前两回好不容易怀上的胎,几乎都没过二三月便掉了。这回肚子里这个来得不易,伯府上下重视得紧,老太太更是发下话来,哪个伺候不力伤了三奶奶的肚子,绝不容情,定要打顿板子撵出去。 吴氏面带倦色,无力地摇了摇头,“我不会听错。” 那会儿她歇在暖阁里,薛勤以为她睡着,其实她早已醒转。喜欢两人静默温存的踏实感,不愿破坏氛围,她才一直慵懒地闭着眼睛。 薛勤身边的红药进来时,两人虽刻意绕去屋前说话,可语声还是传了过来。 红药说“春吟散”备好了,打听得今儿那丫头外出才归,此时人就在二门上。 薛勤没言声,转身回来披上袍子,在她腮边胡乱吻了一下就快步去了。 多年夫妻,她比谁都了解他,那敷衍式的一吻,那匆忙忙的脚步,一点一滴,全是兴奋。 春吟散这种下流东西,她也是熟悉的。薛勤一向爱风月,花式多,夫妻俩在鸳鸯帐里,好些也试过…… 吴氏平素羞涩少语,看似心思单纯,可她并不蠢笨。那晚薛勤听说顾倾许给了五弟做通房,他连平素最擅长的温和伪装都不顾,在她面前就露出了几分真怒。她如何猜不出,薛勤对顾倾有什么心思? 若是个旁的丫头也罢了,顾倾是在老太太和大夫人跟前都过了明路的通房,薛勤若当真混账到将她强占去,届时他们和薛晟、和大房,嫌隙只怕更深,又如何向老太太交代呢? 这些年他流连红粉不思上进,在诚睿伯面前已不讨喜,再与兄弟的通房闹出这种荒唐事,只怕名声前途便彻底毁了。 她身为妻房,决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走了歧途。 “去春来馆。”吴氏说,左手抚在肚子上,心慌得脚步都是乱的。 春来馆是薛勤在外院的书房,离此处颇有一段距离。红玉担心她的身体扛不住这般疾走,抚着她手腕温声劝,“奶奶不要去了,派个丫头小厮去找爷回来就是,奶奶怀着身子,这是何苦?” 吴氏摇了摇头,她必须亲自去,去阻止他犯浑。她宁愿自己亲眼撞见,也不愿如此不堪之事被他人知晓。 ** 日暮时分,天雾稀薄。顾倾身穿从前旧衫,捧着铜盆步入厅堂。 半夏上前掀帘,她弯身进来,垂眼走到炕前,将林氏随意扔在春凳上的艳粉绣蝶恋花的锦履轻放在地上。 巾帕浸了热水,拧干,自白腻足踝向上,一点一点热敷小腿。 林氏今儿在大夫人处立了半晌午规矩,以往这般时候,都是顾倾细心为她按摩热敷。她心细温柔,力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