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把钟伯琛给震住了,呆若木鸡地戳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在我收得住,哭了两声过过瘾后就停了,吸溜着鼻涕让钟伯琛给我拿东西擤擤。 于是钟伯琛拿出一条帕子,托着我的脑袋亲手给我擦鼻涕。我从没享受过如此高等待遇,倒抽一口冷气,吭哧了起来。看着他那无奈又心疼的眼神,我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太丢人了,堂堂摄政王,啥事都没干先把自己搞残废了,然后又在自己的丞相面前哭出了猪叫声。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看上我的? 钟伯琛不知我心中所想,低叹一声,略带疲倦地说道:“殿下。是微臣不好,待回宫后,微臣自会请罪...” “不...不是...”我鼻子一酸又想哭。我慌忙用右手唯一能动的大拇指和食指狠狠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止住了我那马上就要溜出来的泪珠子:“你听我说。我舍不得罚你,更不会罚你。我只是想问你,你...为什么要送我这玉佩?” 钟伯琛又给我擦了擦鼻子:“殿下,您希望微臣怎么回答?” “...你说实话。就当我求你了成不成?”我真希望钟伯琛只是觉得这首诗好听,或者是在劝我前途漫漫不缺红颜。但是这可能性有些微乎其微。 钟伯琛沉默地看了我一阵子,忽然抬起手指在我的眼睫上掠了一下:“殿下。您明白的,何必多问呢?臣若是说出口了,您又当如何?与其让殿下断了臣的念想,不如就让臣就这般自欺欺人的好。起码...臣这丞相当得...还有些乐子。” 他这没有回答的回答,等于一切尽在不言中。我终于确信了他的真实想法。说来惭愧,我现在的心情就跟玩过山车一样。刺激,兴奋,恐惧,又夹杂着浓浓的失重感。 我艰难地呼吸了半天,万千思绪结成一团乱麻。我承认我是很窃喜的,但是我的理智告诉我这不对劲,我不能一错再错。于是我又问:“伯琛。为什么呢?你我之间,哪儿来的那么多情深义重。让你这般执着?” 钟伯琛双眸微合,正巧一束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竟让我产生了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殿下。当初在孤雁楼,是您先...罢了,臣去唤上官太医来再给您把把脉。。” 钟伯琛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要走。我暗骂这真跟电影里演的一模一样,事关整部剧走向的重要信息绝对不会轻易地播出来。于是在钟伯琛刚走了没几步,我一蹬腿闭眼大喊:“你给我滚回来!不把话说明白,你往哪儿走!” 他却来了倔脾气,背对着我,头都没回地说道:“殿下。前尘往事罢了,忘了就忘了。” 我惊出一身冷汗。难不成钟伯琛真的是半仙!他发觉我其实已经打那轮回里头走了一圈了? 钟伯琛又要走,我掀开被子,呼地一下跳了起来,以平沙落雁的姿势吧唧呼在地上,抱住了他的小腿。 钟伯琛低头看向我,沉默了半分钟后,咕咚跪了下来。 “殿下!你这是做什么!”钟伯琛大惊失色,抱着我的肩膀刚用了下力,我就疼地哼了起来。我这才发现自己光溜溜的,上半身全是绷带,下边就一条裤衩,再次在钟大丞相面前衣不蔽体。事出紧急,我把脸皮扔在了一旁,不管不顾地往他裤腿上蹭鼻涕:“什么孤雁楼,你给我说清楚!不说清楚...我就不起来了!” 钟伯琛见我一身的伤,也不敢使劲儿搀我。而我这副尊容还在耍无赖,确实是挺让人哭笑不得的。钟伯琛似是没了脾气,只能求着我赶紧起来。然而深谙电视剧套路的我可不想再拖戏份了,豁出去老命薅着他:“你赶紧说。孤雁楼里怎么了!” 钟伯琛的表情瞬间变得很是复杂,我心惊肉跳地发觉他的眼底好像闪过了一丝羞涩:“六年前...” 我去,这时间回溯的有点远吧!那时候我才十四啊!我脑门上冷汗淋漓,就听钟伯琛用他那温润如玉的嗓音继续说道:“当年微臣被同僚排挤...一日孤雁楼里买醉,偶遇了殿下...” 我目瞪口呆,背脊发凉。冷风顺着我的裤腰带往屁股上钻,让我浑身上下起满了鸡皮疙瘩。 钟伯琛顿了顿,双眸中闪着异样的光泽,吱吱啦啦地给我电了个体无完肤。我一点点挪了起来,毫不客气地一爪子捏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