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袁氏插嘴,“柏家肯定是要来的,这么大的诵经活动,她们家在燕都里算有头有脸的,怎么可能不来?” “不止柏家。”赫氏接上话说,“本来儿媳妇记得,母亲昨儿差人问奉公伯府的婶子,是不是今早和我们一起来时,结果,伯夫人说要考虑,这样回话给母亲不是吗?” “那是的,怎么了,你婶子没有来吗?”赵氏想起了林氏昨天差人回答的话,今儿听赫氏这样一说,似乎有变化? “来了。”朱湘怡嘟着嘴,“婶子是跑得比谁都快呢,我们到的时候,婶子在这里好像都不知道吃过了几杯茶了。” 赵氏心里头一念:这个林氏真行!自己家亲戚都还防着! 赫氏再偷偷说:“如今,柏家母女俩,因为客房不够,和魏府的人住一块了。” “魏府的人也来了?”赵氏脸上明明白白写着震惊。 为此,朱湘怡快苦死了,戴着一张苦瓜脸,拳头要把僧人的棉被揍出个窟窿。 “是。”赫氏告诉婆婆,“魏府的二少奶奶,说是上山感谢太白寺上回援助给魏府送药的事,可是,谁不知道,真要感谢,早就感谢了,何必等到现在。据说魏四少爷如今又能活蹦乱跳了,自己都能上山感恩,怎么需要三个嫂子代劳。说起来,倒是那个小道消息很有可能是真的了。” 赵氏听完三儿媳这个话,当即沉了脸,走到了靠墙的椅子里坐下。侍候的丫鬟上来给她倒了杯茶。赵氏迟迟没有吃茶的举动,本来这一路赶来,早让她忙到口干舌燥了,连口水都来不及喝,嘴唇干裂开了一条缝儿。 袁氏见状,让人打盆热水来,给婆婆洗脸,又问:“母亲是晚上在司马先生那里吃了饭吗?” “吃过了。”赵氏说,“虽然司马先生本人是道教中人,自己吃的,招待客人的,都是粗茶淡饭。” 一群人站在屋里,等着赵氏发话。 赵氏沉着脸,想了会儿,问:“今晚上,我们那两间原先预定的客房是出了什么问题?” “听那些僧人说,因为僧院里突然来了身份贵重的贵客,只好临时取消了我们原订的客房。”袁氏答。 朱湘怡对此老大的意见要发:“我问那些僧人,来的是什么贵客,那些僧人死活不肯说。保不准,根本不是什么贵客,不过是那些僧人私底下收了什么贿赂,给其他人住了。” “你们说,不止我们那两间客房被取消了,岂不是,是一个院子都被人包了?” 赵氏这个突然一问,其他人才发现自己没有注意到的。 也就是说,来的这贵客,或许人数不多,但身份确实是很贵重的,以至于,院子都必须单独包下,方便这个贵客单独居住,不需要遇到外人。 “放眼燕都,有什么人,能受到如此优待?”朱湘怡拧着眉毛,不解地问,“京师里来人了吗?是皇上?是皇子?不可能吧?” 怎么想都知道不可能。皇帝派谁这会儿来,不都是给护国公送棋子吗? “还有一个人。”赫氏突然说。 “谁?” “小姑,我们北燕最怕的人,可不是皇上哦,是我们主公,难道你忘了,你日日夜夜想嫁进去的那个地方——” 赫氏说到后面,朱湘怡明显表露出了女孩子的羞涩,扭过脸不说话。 其余人看着她那羞涩样,一阵笑。赵氏都从沉闷的脸色化成了一丝笑意,捧起了放在手边没有动过的茶,喝了一口,对袁氏和赫氏说:“先要打听清楚了,隔壁来的是什么贵客。今儿来的这些人,都是有目的的,这点,你们也都察觉到了。为了我们家湘怡,这一次,我们绝对不能落于人后,坐以待毙。像你们婶子,虽然自己膝下没有女儿,可也是一心想亲上加亲的,这回,怕是想做出什么事来,反正不让自己吃亏就是了。” “婶子那边倒好说些。”袁氏道,“只要婶子认识到,把宝一块押在我们家湘怡身上没有错,婶子与我们家关系毕竟好,不见得会给我们湘怡使绊子。现在,更要防着的是柏家,还有出其不意的魏府。” “魏府那位小姐,说是要回来,但是,何时何日回来,魏府的人却是把消息捂的死紧,不知道想防着谁。”赫氏紧接献策。 “恐怕是那位小姐长得不能见人吧?”朱湘怡听了两个嫂子的话以后,插上句嘴,断定道。 “是很多年没有见过魏府那位小姐了。”赵氏对这个消息一样是不能确定的。恐怕整个燕都里,都没有人能知道为什么魏府当年要把年幼的女儿送走,并且,到了今时今日都没有回来,好奇怪。 不管怎样,这个魏府的小姐,在燕都里,却是最有资格和她女儿争这桩婚事的。谁让魏府如今在朱隶的心里益发重要。如果,朱隶想为自己弟弟,护国公府的二少爷,找一个合适的新娘子,无疑,忠心耿耿的魏府是最好的选择,不需要操心,而且,通过这桩婚事朱理可以轻而易举绑架住了在护国公部队里有很大话语权的魏府。 可是,这很显然很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