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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百六十一愿赌必输


    难得萧齐肯让魏怀恩坐在他身边,而且还和颜悦色地对她提要求,魏怀恩想也不想就趴到宽大的书案上,把玉玺连带锦盒一起拿到他面前。

    她不知道萧齐为什么突然想看这玉玺。

    因为她捧着这不大不小的锦盒,献宝一样地等他提出别的要求的时候,萧齐却并没有理睬那让人目不转睛的通透玉色。

    他在看她。

    缠着竹条和布带的右手从她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髻上拂到她耳尖,发丝被竹条勾乱,落下缠绵的一缕垂在她眼前。

    他将那缕发丝别到她耳后,右手便沿着她的后颈一路滑到她背脊,都不用他用力,只是轻轻一带,魏怀恩就受宠若惊地虚虚坐在他那条尚且完好的腿上,犹豫着要不要靠进他的怀里。

    总是听太医说明萧齐的伤情恢复如何,他不许她近身,她也不知道那些狰狞的伤疤是否愈合,是否还在痛。

    他的爱抚和触碰即使隔着衣袍,也能让她口干舌燥,想入非非,连她捧着锦盒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沉重的社稷江山在此时此刻,甚至比不上他的一根手指。

    这样很危险。

    魏怀恩的直觉这样告诉着她。

    没有比玉玺更加贵重,更加珍贵的东西了。千金之体坐不垂堂,她的心乱着,就不能让这方印玺也陷入危险。

    她应该把锦盒放到书案上,可是她不愿意用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惊扰好不容易才收敛了扎人的刺,肯亲近她一点的萧齐。

    就像一只不知为什么出现的蝴蝶,轻盈地落在你肩上,让你连呼吸都谨慎,生怕吹走这双美丽而脆弱的翅膀。

    萧齐的眼神中没有欲望和情意,只有认真和探究。就像是仅仅在通过观察她,触摸她,感受她,才能了解她。。

    那只手从魏怀恩的后腰游移到她身前,又张开大掌慢慢向上。

    路过峰峦的时候,魏怀恩的喘息重了重,他也停在那里,隔着竹条压了压那处柔软得过分的温香,又继续上移,卡在她的脖颈。

    肌肤之下的脉搏一颤一颤,撞在他的虎口上温驯又讨好。

    他盯着她丰润的红唇,轻轻抓着她的脖颈带到自己近前。

    魏怀恩觑着他的脸色,将最后一点距离缩短,再缩短,最终吻住了他的薄唇。

    一触即离。

    她被他月余的冷淡和厌烦吓怕了,生怕这个短暂到不够回味的亲吻会让他嫌恶。那双杏子眸里盛满了忐忑和期待,小心翼翼地从他没什么变化的脸上找寻任何一点烦躁。

    万幸,他没有讨厌,也没有不耐烦。

    他还卡着她的侧颈让她仰起头来,凑到她颈窝嗅了嗅,又在她的脖颈上印上了一个浅浅的牙印。

    他口腔中的温度,和尖利的牙齿咬在肌肤上的感觉都让她汗毛直立,被他完全衔住脖颈的时候,她不自在地想要退缩。

    手中的锦盒被她紧紧抱住,指节用力到发白。她和本能对抗着,在他面前乖得不像话。

    甚至会让萧齐觉得,她在怕他,她在畏惧他。

    即使她是帝王,即使他的命微不足道。

    可是这样的假象有什么意义?萧齐在察觉她的勉强之后,便觉得索然无味。

    “如果这种程度都要勉强,我怎么相信你不会再次厌烦我,把我扔掉?”

    他的手几乎用不上什么力气,但竹条和布带就能支撑起一个让魏怀恩无法逃过的兽爪,连性命都好似交托到他手上。

    魏怀恩忍耐着侧颈留存的噬咬感,梗着脖子发誓道:

    “不会的,阿齐,我发誓我再也不会扔下你,你就信我最后一次,好不好?”

    “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呢?”

    萧齐倚靠在龙椅上,松散的发丝让全身慵懒的他和整座御书房都格格不入。分明是坐在万人景仰的位子上,却好像要被龙椅上威严的金龙压碎魂魄。

    他将右手放在锦盒上,慢悠悠地用指尖划过上面的祥云纹路。

    “你总是轻易立誓,但你从来都做不到。有时候我可以相信魏怀恩,但是你还是嘉柔殿下,还是女君殿下,还是堂堂陛下。你的誓言在另一个身份面前,就是笑话。”

    魏怀恩使劲摇头为自己辩解:

    “这次不是,这次……”这次是真的。

    “这次,能有什么不同?”

    萧齐把她从腿上推了下去。

    “我还有几条命能被你骗?对你来说只是出尔反尔,朝令夕改的一次反复,对我就要伤筋动骨,去半条命。

    你到底为我做过什么呢?什么不是带着目的,什么不是带着算计,什么是为了我好,什么是为了让我替你做更多事?

    你以为你纡尊降贵,给我一点甜头M.zGXxH.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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