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被陈温斩这话气的脸红脖子粗,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就那么闭过去,她的身子晃了一晃,红栾和素荷吓的立马上前,一左一右地扶住她。 拓拔明烟站稳,急急地喘着粗气,那张刚保养回来的脸完全变成了猪肝色,她气的胸口起伏,拿手指着陈温斩的背影,一字一句狠戾道:“明日他再进宫,给我按大殷律法,狠狠地抽他鞭子。” 红栾厉着眼睛,也望了陈温斩的背影一眼,沉声说道:“是!娘娘放心,明日一定抽的他皮开肉绽!” 拓拔明烟缓一口气,眼见陈温斩走的没影了,她转身要进殿,可一转身就看到后面那么多的宫女和太监,她一下子又觉得丢脸之极。 本来带这些人来是要看陈温斩吃瘪的,是来嘲笑陈温斩的,结果让陈温斩反讥了自己一次,让他们看到了自己的笑话。 若是不相干的奴才们,她还可以冲他们吼几句,以此来发泄自己的怒火,可这些烟霞殿里的奴才对她都极忠,这事又跟他们无关,她也不好发脾气。 拓拔明烟挥手,闷叹地说道:“都散了吧。” 那些奴才们赶紧福了个身,退进烟霞殿里,各忙各的去了。 拓拔明烟又往陈温斩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想到陈亥是陈府的管家,不可能无缘无故跑到宫里头来找陈温斩,还是在陈温斩当职的时候,而且就算陈亥要来皇宫找陈家人,不是应该找皇后吗?怎么会找了陈温斩? 拓拔明烟拧着眉头,冲身旁的红栾道:“你去打听打听,今日宫里都发生什么事情了,还有,打听一下金銮殿有什么异动。” 红栾听了,赶紧下去打探。 等回来,她就把今日皇上带婉贵妃去了大名乡避暑养伤,还有金銮殿那边的聂北代政以及陈亥不小心从台阶上摔下去,摔的头破血流这些事情说了,说完,在拓拔明烟愕然一片的眼光中,她又压低了声音,说道:“娘娘送给皇上的荷包好像丢了,从昨天下午起龙阳宫里的宫人们就全在找那个荷包,听说一直没找到,今天还要继续找。” 拓拔明烟一下子听到这么多冲击大脑的信息,完全消化不过来,她一条一条的消化,随着这些信息消化进脑海里,她的面色也变得越来越扭曲。 她狠狠地拧紧了帕子,想到殷玄居然为了给华北娇养伤,连国事都不顾了,居然就那么一身轻松地带着华北娇去了大名乡,她就嫉妒的发狂! 但转而又想到皇上让聂北代政,拓拔明烟的心又不可扼制的由嫉妒转为了莫名的惊恐。 聂北,聂家,聂……这些字眼何止是殷玄不愿意提的,更是拓拔明烟不愿意提的! 拓拔明烟本来就因为聂北的出山而惊恐害怕,一直胆颤心惊了好多天,但见聂北对太后之死似乎没怎么上心,拓拔明烟就心存侥幸,想着聂家人也许并没有对太后的死起疑,是她自己做了亏心事所以才这么怕被鬼敲门。 她暗暗地观察了几天,确实发现聂北并没有在调查太后之死一事后她就不再日夜提心吊胆了。 昨日她见了聂北,聂北对她好像也没有杀意。 拓拔明烟就暂时安了一颗心。 可如今,这颗心又莫名的被提了起来,总感觉心里七上八下,说不出来的惶惶难安,这股不安还没有彻底发酵,就又听到红栾说陈亥从台阶上摔了下去,摔的头破血流,拓拔明烟又一下子欣喜若狂,想着,摔的好,最好摔死算了! 拓拔明烟幸灾乐祸的笑了,可笑容还没蔓延到嘴角,又听到红栾说,皇上身上戴的那个荷包丢了。 丢了?! 拓拔明烟倏地抬起眼眸,震惊地看着红栾,说道:“荷包丢了?” 红栾道:“嗯,龙阳宫里的宫人们是这样说的,昨天下午丢的,皇上让他们好好找,找到了重重有赏。” 说着,顿了一下,怕拓拔明烟伤心难过,连忙又接着道:“皇上应该是不小心弄丢的,他知道这是娘娘送他的,就一直戴在身上呢,皇上知道娘娘的心意,且也珍惜着,等荷包找到了,皇上应该还会戴的。” 素荷蹙了蹙眉,说道:“那荷包不是普通的荷包,皇上昨天丢了荷包,今天就带婉贵妃去了大名乡,那也就是说,娘娘和皇后想利用这个荷包来毒害婉贵妃的计就行不通了,荷包不在身边,婉贵妃这一趟大名乡之行,保准能把身子养好,皇上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这我们都猜不到,若荷包是真丢倒还好,若是假丢,那事情就糟了。” 素荷又道:“娘娘,我们不能不防呀!若这件事情皇上知道了,又让聂北去查了,那皇后定然又会把脏水泼到娘娘身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