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皇上如此逼迫,陈亥又何故拿命来堵? 窦延喜沉默地坐在那里,想着这样也好,退的干干净净,一丝不留。 窦延喜对尹忠道:“派个人进宫,把陈温斩喊回来。” 尹忠二话不多问,擦了擦眼泪,低应一声,红着眼眶出去了。 陈温斩今天一上午都在烟霞殿,他来的早,装模作样地在烟霞殿四周晃了一圈,尽一尽侍卫的职责后就进了门。 他抬头看了看天,天还是黑的。 这才寅时不到呢,他故意来这么早,当然是来打扰拓拔明烟睡觉的。 小祖宗把他派到这里来了,他不做点事情,真是有点太对不起小祖宗了。 陈温斩无聊,找了一个宽敞的地方,练起了刀法。 清晨练刀,这也算是他多年的习惯了,如今也没落下。 只是以前他练刀,都在户外,因为他的刀杀伤力太大,破坏力也太大,就算他找的这个地方宽敞,也没办法控制住。 是没办法控制住,还是压根不想控制住,只有陈温斩一个人知道了。 陈温斩练了三个钟头,越练越顺手,越练越入迷,越练刀劲越大,把周围的花花草草毁的面目全非。 起初拓拔明烟是没听见的,毕竟这么早,她睡的又沉。 红栾和素荷也没听见,所有烟霞殿里面的下人们也都没听见,因为天色尚早,他们还没到起的时候。 可三个钟头后,他们陆陆续续地起了,就被陈温斩那浮架在整个烟霞殿上空的刀气给吓的魂飞魄散。 胆小一些的宫人们都在尖叫了。 拓拔明烟因此也被吵醒,喊了红栾和素荷进来,询问怎么回事,知道是陈温斩在搞破坏后,她脸一寒,让红栾出去训斥他。 红栾听了,毫不客气地出去将陈温斩训斥一通。 陈温斩撇撇嘴,倒也给面子,收起刀,不练了,纵身一提,上了屋檐,双手枕后,躺在那里看着自地平线上冉冉而升的旭阳。 休息半个钟头后,他又下来练。 被训斥后,他又上了屋檐,然后,他又下来,再被训斥,再上去,再下来…… 如此反复了至少五次,把拓拔明烟气的额头青筋直蹦。 觉没有睡好,饭也没有吃好,制香的时候头顶还总是有人在用脚踏踏踏地踢着砖瓦,让她完全静不下心! 差人去训斥,他也不犟嘴,乖乖地收了刀,可转眼他又犯揍。 可烟霞殿里没一个人是陈温斩的对手,拓拔明烟有心找人揍他,也没人敢来。 就算有人有那个胆子敢跟陈温斩叫板,也没那能力抵上他一拳,有可能一上来就会被陈温斩给拍飞。 拓拔明烟深吸一口气,寻思着找个什么样的借口打陈温斩几板子,让他猖狂! 可还没想到借口呢,守烟霞殿殿门的太监就进来了,说外面有人找陈温斩。 拓拔明烟心想,陈温斩如今是我烟霞殿的人,不管谁来找他,没她的允许,他就甭想去见。 终于可以出一口恶气了,拓拔明烟直接对那个太监说:“打发走,就说陈温斩没空。” 这话音刚落,太监还没来得及见礼退下,陈温斩的声音就不知道打哪里飘了过来,那声音冷冷的:“谁说我没空?劳资的时间一大把。” 说完那句话,陈温斩内功一提,眨眼就到了门口,一看来人是尹忠,他当即一愣,上前问道:“你怎么进宫了?陈府出了事?” 尹忠是陈府的管家,若无重大事情,他断不可能进宫。 陈温斩问完,尹忠的眼睛就又红了。 陈温斩心里猛地一咯噔,伸手就抓住他的肩膀,沉声问道:“怎么了?” 尹忠张了张嘴,正想说一句:“老爷出事了。” 可不等他开口,拓拔明烟就领了烟霞殿的宫女和太监们浩浩荡荡地出来了,她看到尹忠,眯了一下眼,却是对着陈温斩不阴不阳地道:“不管这个人来找你是什么事,我不让你走,你就休想走,擅离岗职,视主子的命令不顾,那就是失职和不敬之罪。” 终于可以打杀打杀陈温斩的气焰了,拓拔明烟得意洋洋。 陈温斩扫她一眼,薄唇里逸出轻蔑的讥笑:“主子?” 他上上下下地将拓拔明烟冷寒透骨地刮一遍,不屑地道:“我愿意拿你当主子的时候,你才是主子,我不愿意拿你当主子的时候,你连屁都不是!” 说完,也不管拓拔明烟是个什么样的脸色,拉了尹忠就走。 拓拔明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