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凌厉,瞬间将众人脸上的毛发都剃去了一些。 而宫胤,已经在桌面半丈之外,稳稳地坐在那里,景横波斜斜地撞在身后树上,也坐着,因为及时被踹离了席面,她脸上毫毛无损,避免成为“景无眉”的杯具。 众人惊魂未定,裴枢猛然冷哼一声,长腿一跨,飞身而起,一脚踩在桌面上,踩得碗翻盆碎,大肉横飞,一剑居高临下,追风驭电,再次向宫胤当头劈下。 “够了!”人影一闪,景横波正拦在裴枢剑前。 “让开!”裴枢怒喝。 “我说够了!”景横波一脚踢向他的长剑。 “景横波!”白光猛收,裴枢生生止住剑势,手中剑尖离景横波鞋底只有一寸距离,慢上一步便能废了她的腿。 裴枢猛力收势,内力反震,“噗”一声喷出一口黑血,他身子向前猛倾,额头险些碰上自己的剑尖,再抬起头来时,玉白的额头已经被凌厉的剑气割了一道血口,一线深红竖立眉间,而双眉竖煞,嘴唇血红,望去竟如嗜血报仇的二郎神。 连景横波都给这样的裴枢惊了一惊。 震惊之下也觉得头痛,裴枢和宫胤有旧仇,她知道。只是之前两人直接正面接触的机会很少,时间久了,她也便忘记了这些恩怨。如今旧仇未去,还添情怨,裴枢又是个眼中揉不下沙子的火爆脾气,不迂回也不退让,这以后怎么处理? 还有宫胤,看似淡然,实则也是占有欲极强的人,那种高傲冷淡的态度,其实更容易撩拨人的心火,这两人碰在一起,好比油锅泼冷水——烧得更旺。 “裴枢,”她只好哄他,软下声气,“别这样,和一个俘虏计较什么呢,回头我给你专门另做……” “别打马虎眼。”裴枢双眉竖起,冷冷打断他,“大丈夫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你要没了良心公义,你就尽管拦着我!” 景横波嘴角抽了抽,很想给这熊男人当头也抽一记,只得头也不回喝道:“将那人带走!” 几个将领赶紧过去,围住宫胤,宫胤拨开前来搀扶的人,自己退到一边。 他还是那副淡漠神色,并不打算和裴枢动手——和裴枢顶真,不过是让景横波加倍为难罢了。 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不会喜欢令自己为难的人。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如是也。 那边裴枢跨前一步,景横波滑步一拦,几次三番,裴枢剑尖微抬,怒道:“你真要拦?景横波,你讲不讲道理?” 景横波眨眨眼,觉得这道理实在很难讲,但无论如何也得拦下,只得道:“你答应过我做戏的!” 裴枢气极反笑,“做戏!你还真以为骗得了他!” 景横波默默,心想不管骗得了骗不了,让他有点疑惑,愿意探索,也是成功的一步,最起码他现在就主动出现在她身边了,不是吗? 只是这话怎么能说出来,给裴枢火上浇油? 景横波此刻万分后悔,没将孟破天召到身边,得赶紧让她跟来才是。 “让开!”裴枢拨开她,“他虽行动不便,武功未失。你不想事情闹大,就让我与他公平一战!” “公平你妹啊公平!”景横波也将他一搡,一直搡到树后,压低嗓子,“你们这种级别的决斗,非死即伤,你俩无论伤损了谁,我都承担不起,你考虑过我的心情?” “那你考虑过我的心情?”裴枢低吼,眼底火焰熊熊,“宫胤当初怎么对我的,你不知道?一出反间计,伤我身还夺我名,将我打下尘埃,如果不是我在天灰谷拼死支撑,现在我和我的属下们,早已是谷中白骨一堆!这样的血海深仇,你要我不报?你有什么道理要我不报?” “你们当初的事情,都是金召龙的说法……”景横波弱弱地道,“或许还有误会……” “他还要欺侮我到什么时候?”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