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 嘉康帝是恨不得一个子儿掰成两半花的千古一帝,对儿子们也不甚大方。各府若想过得自在,都要有自己来钱之路。 比如老三,便是自诩一手丹青了得,经常在各个府宅留下自己的丹青笔墨。有那识趣的便要包裹了称头儿的润笔银子,给老三回去吃茶。 三皇子吃得顺口,自觉乃是来钱的人间正道。以至于满京城望过去,处处皆是三皇子的墨宝,最后就连街市的商贾之家,也纷纷挂着三皇子的匠心之作。 他身为太子,经年养着门客死士,流动的银量颇多,总是要有些额外的进项才能支持起太子应有的门面。 所以既不好如老二那边只吃俸禄过活,也不好如老三那般厚颜无耻地以笔墨打人秋风。 更不能像琅王那般,肆无忌惮派出家奴经商。 如此一来,纳个娘家会赚钱的妾侍,便是久旱甘露,解了燃眉之急。 而白家的生意,在太子看来,便是与自己荣辱共焉的事情了。 这日白氏逢迎着太子,在下午时,歇宿了一个时辰后,伴着入秋的习习凉风,一边给太子捏腿一边道:“幸得太子点拨,妾的父亲已经着手那运河漕运事宜,只是竟有人比白家还快,竟然预定了大船,看上去是准备与白家分一杯羹。” 太子闻言,睁开眼道:“哦,是哪一家?” 白氏道:“不是漕运的老手,说是姓崔,管事的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郎。” 太子一听,便冷笑道:“这个琅王,还真是准备借着朝廷挖掘运河,吃上一辈子!包揽了十年的税务不提,还唆使着他那个商户王妃来抢漕运生意,你说的那个姓崔的小子,八成是琅王的大舅子一类的本家。你告知你父亲,莫要跟崔家客气,只管抢了生意,绝不叫他崔家在运河漕运上站稳脚跟。” 那白氏其实等的也是这话,她笑着道:“请太子放心,管叫那崔家不出月余,便要折本卖船!” 白氏之所以有这样的底气,是因为白家在漕运这一块经营了多年。不光是船工把式都是自己养熟了几年的。关键是漕运一路的水贼暗哨也多有打点,这若不是长期的经营,还真没有这等雄厚的人脉。 而崔家不过是厨子炒菜的出身,凭仗着刚入京城的王爷,便妄想来分食?也要看她有没有这等好牙口! 就在各家暗自盘算着时,琼娘的大船终于迎来的下水的这一天。 按照行规,开船当天要祭祀河神。 琼娘作为主家,自然要支持仪式。 与前些日子不同,她这次并未穿哥哥的旧衣衫,而是穿上了自己亲自裁布,由裁缝精细缝制的儒雅长衫,一身的月白色配以镶嵌着大块碧玉的腰带,头顶白银细丝笼编的发冠,上下利落得一身,当真是长眉秀目的翩翩美少年,直叫围观的市井闺中女子们看得是脸红心跳,窃窃私语。 当崔家在码头放鞭时,白家经营的茶楼之上也正有人观望。 那白氏得了空子出了王府,正跟自己的弟弟白宇瞻凭高而望,将那位崔公子尽收眼底。 今日,白宇瞻一早得了姐姐的授意,雇佣了一群市井流氓混迹在人群中。 只待一会,便要寻机发难,搅合了崔家的祭祀河神。 但凡走船者都是迷信。一旦破坏了祭祀,便被认定是天意弄人,到时,他自安排了熟谙水性之人,充作水贼,在崔家船只航运时,捣烂他的船底,直叫他满船的货物沉入运河之中,血本无归。 只要这般几次,南北货商一准知道,这崔家的漕运倚靠不得。绝了他运货的订单,且看他如何应对! 不过……这崔家的小子,长得也是太清秀了,那腿长腰细的模样,倒是少见的翩翩美少年…… 白氏也是看了那崔公子好一会才收回了目光,待得转头看自家弟弟不错眼珠地看,便知男女生冷不忌的弟弟必定是心猿意马了! 当下咳嗽了一声,叫弟弟稳稳心神,才道:“你做事,我这当姐姐的自来放心,且记得太子爷的吩咐,下手重些也无妨。他琅王府到底也是要脸的,总不好满京城地宣扬这崔家商号乃是他新娶王妃的产业!既然那崔公子未标明身份,我们白家业就不算不给江东王的脸儿,却一次打散了他们的锐气,叫崔家知难而退才好!” 白宇瞻听了,连连点头,心里却道:人都说琅王其实好男色,却不知这般俊秀的大舅子可曾入了妹夫的眼?以后崔家船行倒闭了,自己少不得要去盘下崔家的烂摊子,倒是能跟那位崔小公子大一打交道。 观他年幼可欺的光景,若是自己给些好处,倒是可成一段露水的情谊,自己少不得可有机会把玩这位崔公子的纤腰鼓臀…… 心内这般得意想着,手里的折扇也是不慌不忙地在窗外晃一晃。 那边混在人群里的地痞流氓得了信儿,当下撸胳膊挽袖子地出了人群,破口大骂道:“你们家祭祀河神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