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及笄礼,吃过饭,徐璐就起身告辞。 回到凌府后不久,刘夫人的贴身婆子就来了。 那婆子向徐璐磕了头,赔笑道:“……前两日我们夫人娘家就派人给小姐送了及笄之礼,因路徒遥远,今日才送到。也都是些京城流行的衣料布切和几盒上等的胭指。夫人觉得这胭脂还不错,很适合凌夫人,特地吩咐奴婢给夫人送些来。虽然不值几个钱,却也是咱们夫人一片心意。还望凌夫人不要嫌弃。” 出自京城御脂坊的胭脂,一般人可是无法享受到的。尤其这御脂坊是与内务府合作,专门供应宫中贵人胭脂,以及京中大富女眷,普通老百姓连门都摸不着。徐璐虽然在泉州,也时常听说京城御脂坊的大名。这六盒颜色各异,用紫檀包装,轻轻打开,便有股扑鼻的馨香,掂了些在手背上,轻轻一摸,细腻温和,轻轻揉开,滑腻的水汁就浸进了肌肤,肉眼就能看到被涂抹的地方立马变得湿润而滑腻。果然为上等佳品胭脂。即能妆点姿容,又起到美容养颜的功用,不愧为御用上品。 其实徐璐年纪轻,基本上还用不着胭脂的,但保养方面,可是面面俱到,她如今吃的用的,洗的,全都是上上品,养得白白嫩嫩,皮肤也是吹弹可破。那可是凌家专用御医路玲玲亲自配来快马国鞭送过来的,功效并不输给御脂坊。 不过刘夫人亲自送来,徐璐当然得接着,还笑着对这婆子道:“替我向你家夫人说声谢。胭脂我收下了,我很喜欢。”送礼是一门学问,收礼也是一门学问,不管喜不喜欢,都得表现出浓厚兴趣来才成。这样送礼的人才会感到心安。 那婆子又赔着笑脸道:“今日里的事,我们夫人也怪不好意思的,都没脸来见夫人您了。所以特地让奴婢过来,代她向您陪罪。我们夫人并不知道杨老夫人会是那般人,否则,也绝不会请她做小姐的正宾了。” 徐璐笑了笑:“无妨,这哪能怪你家夫人呢,横竖不关她的事,回去让你夫人不要放心上了。我又不是那小肚鸡肠之人。”最后还让人打赏了这婆子几十个钱,并让人包了厨房里新做的点心,让这婆子带回去。表示她与刘夫人的感情,并不会因为杨老夫人的出现而被破坏。 这婆子千恩万谢地接过点心,又对徐璐说了句让她震惊万分的话来,“我家夫人还要奴婢转告您,杨老夫人似乎不怎么甘心呢,还扬言找个日子登凌家大门。”她飞快地看了徐璐的脸色,又赶紧弯下腰来,小心翼翼地道,“我家夫人觉得这杨老夫人准不会安好心,怕夫人没个准备,吃上闷亏,所以特地要奴婢转告夫人您。也请夫人事先有个准备。” 那老太婆还要来凌家,用脚趾头想也不会是好事。徐璐心头厌烦,但也不至于表现在脸上,于是笑着说:“我知道了,多谢你家夫人的提醒,这个情,我领了。你可是你家夫人身边最得用的,我也不多留你了。豆绿,你替我送送嬷嬷。” 豆绿送了人回来,一脸气忿地道:“那杨家老太婆也忒可恶了。刚才奴婢套了罗妈妈的话,罗妈妈说,那杨老夫人有可能直接登咱们家的门,借口祭拜先夫人为由,要给您难堪呢。” 杨老夫人能给徐璐的难堪,也就是借着世俗礼教,逼迫徐璐在先夫人杨氏的牌位前执妾礼罢了。 话说,徐璐初进门时,按规矩,也得向先夫人的牌位执妾礼的,也不知是操持婚礼的凌芸忘了这一层,还是凌峰也没有想到,徐璐并未向先夫人磕过头。如今她连先夫人的牌位长什么样都没见过。俱说杨氏的牌位在凌家祠堂里,以后徐璐还是要回京城的,正式记入凌家族谱,需得跪拜一次,每年祭祖,也得跪拜一次。除此之外,外人可是管不着她的。 当然,遇上强横的娘家人,也有可能借着给先夫人祭拜的由头,或是翻新坟墓什么的,徐璐这个继室,确实还得去磕那个头的。今日与杨老夫人可没有客气过,这种专门拿世俗礼仪来恶心继室的事儿,杨老夫人还是做得出来的。 徐璐心里也烦的很,她当然不屑与一个死人计较,可也架不住这些令人厌烦所谓的元配娘家人,摆出一副即羡又妒恨的表情,似乎她占了她女儿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