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女眷左右看了看,最终,刘夫人的一位堂嫂也果断起身往外头走去,余家诸人也跟着走了一干二净,纷纷让丫头抬着凳子,坐到厅堂门口。 这时候,徐璐与杨夫人就坐在厅堂口里,身边围坐了一大堆人,一些出来得迟的,实在没了位置,也只能坐到外头走廊上去。而这儿的动静如此明显,早已有丫头慌张地向刘夫人禀报。 刘夫人大吃一惊,也顾不得嘱咐女儿了,飞快地从西厢房出来,看到走廊上的一群人,头都要炸开了。从抄手游廊过来,边走边疾声道:“唉呀,这是怎么了?怎么全都跑到外头了?”客人在自己的地盘上发生了冲突,这是正为主人家最不愿看到的。可闹事的双方客人她一个都惹不起。尽管心里把杨老夫人骂成臭头,这时候刘夫人处理起来还是滴水不漏的,一边向徐璐等人陪不是,一边把客人请到西厢房去。西厢房是女儿刘盈的寝居,把客人请到这边来,也还不算失礼。虽然这么多人挤在这儿,是挤了些,但总比人家抬着凳子坐到走廊上好。 刘夫人又对大家好一番赔不是,说她考虑不周全,怠慢诸位。 徐璐说:“横竖大家又不是外人,我知道姐姐的难处的。刚才也是我鲁莽了,我在这儿向姐姐赔不是。虽说不配与杨老夫人同处一室,但好歹也要看在盈姐儿的面上,委屈杨老夫人了。诸位,咱们还是去厅堂吧,总不能因我个人原因,让刘家姐姐为难是不?今日里天大地大,盈姐儿最大。” 众人暗笑,这位凌夫人倒是会说话,即周全了刘夫人的颜面,又圆了她本人的面子,也给大家一个台阶可下,恐怕如今最为难堪的,就数杨老夫人了。 但杨老夫人难堪与否,与她们又有何相干呢?这凌夫人都不怕得罪了,她们又何须惧怕?于是一干人又重新回到厅子里,相继谈笑风生来。然后眼睁睁看着徐璐领着杨夫人一道雄纠纠气昂昂地来到杨老夫人跟前。 屋子里清丝雅静,只见徐璐坐了下来,朝杨老夫人微微福了身子,笑着说:“看在盈姐儿的份上,还请老夫人容许我们与您同处一室。” 诺大的厅堂里,也能听到杨老夫人的喘息,是那样的剧烈,那样的急促。杨家两位媳妇的疾声安抚,以及徐璐唇角恭敬而谦卑,却又晶亮的双眸。 这时候,只听一声重重的茶盏搁在桌上的声响,众人静了一会,看着杨老夫人。 杨老夫人到底是久经场面的,刚开始还气得青筋暴露的额头,此刻又慢条斯理地对自己的孙女说:“丽娘,你要记住了,不管将来你有何出息,这礼仪肯定是要学好的,不然就算再有造化,也一样要被人耻笑的。” 徐璐也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侧头对杨夫人道:“我这丫头,叫豆绿,从小服侍我。如今年纪也快到了,麻烦夫人帮我瞧瞧。不愁大富大贵,只要品性好,长辈不是那种眼高手低的就是了。” 杨夫人笑着说:“是,我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嫁人不光要看哥儿品性,还得看长辈是否明事理。否则爷们再好,若遇上个胡搅蛮缠的,可就有得熬了。” 徐璐点头,“正是此理。” 那个叫丽娘的姑娘瞧自己祖母又要发作,赶紧给杨老夫人揉着心口顺气:“祖母不要生气了,为着不相干的人气坏了身子,多不划算呀。” 杨老夫人说:“还是我的丽娘懂事,不像有些人,简直就一暴发户。” 丽娘微笑着,耳边垂下的嵌红宝石耳环闪动着动人光茫,一派大家闺秀气质,“祖母自小教导孙女,不可与人争吵,女子以柔顺为美,不以强辩为能,孙女一直牢记于心。” 徐璐何偿不知道,这对祖孙刻意针对自己,不过也懒得与这类人争辩,眼观鼻,鼻观心。 过了不一会,刘盈的及笄礼开始。众人各就各位,徐璐因是观礼身份,不便坐主位,后来才发现,杨老夫人是今日被刘家请来作正宾的。 刘盈的及笄礼虽比不得京城的森严,但因刘家才来泉州不久,能有这种规模,也算不错了。 因在刘家与杨老夫人起了冲突,双方都没有心思多呆,等刘盈行M.ZGXxh.OrG